里和了许多面粉,又用何种法子提升口感,是个好手艺但是没良心的厨子。 她将包子分别推给明竹和李妙娘,只说自己吃过了。李妙娘哪里来过这样的市井之地,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新奇的,而陶乐芝也是个明朗之人,两人三言两语便聊作朋友一般,一时间教梁青巧在一旁都插不上话。 她喝着一杯热茶左看右看,不巧竟在人群间看见缓缓靠近的温淑云。 那人也见了她了,一双眸子直直将她盯着,走近前来,这才不动声色地敛眸避开视线,将屉布往陶乐芝手边一递,道:“真是好生热闹。” 她的声音又轻又细,再次抬睫,那眸中已生出些许利害之色。她看了眼李妙娘,又将目光往她的身上留,一壁说道:“东西送到了,我该走了。” 哪知陶乐芝这多事的厮收了东西不算,还要将人百般拉扯,不住看她,不住与温淑云说:“辛苦温姑娘为我递东西了,来都来了,我请你吃份早点罢。” 梁青巧故意不去瞧她们,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将目光抛出去。 一旁的李妙娘似敏感地察觉了什么,碰了碰她,低声问:“梁姑娘,这位姑娘可是你的朋友?” “不是。” “可她似乎认识你。” “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非得我一一认识过去?” 一句话噎得坐下寂静无声。 半晌,温淑云方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与梁姑娘是一起长大的手帕交。” 吵杂的街道中,偏只她的声音如此清晰,恍若是覆在她耳边说的。 “原来如此,梁姑娘如此活泼,想必你们之间有许多童年趣事。” “对了,梨枝那丫头上哪去了?怎劳烦你亲自来给我递东西?” “她帮大娘上去集市跑腿去了。” “看来一个丫鬟还是不够。” 她们几人一来一回地聊着,唯独梁青巧只悻悻将牙关紧闭,她察觉身边有数道视线朝她看来,可她顾自不言不语,权当没看见没听见。 她的心里还存着一份恨,尤其是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更是每见温淑云一次便心口直烧不住。 日将中天,早晨的时辰过了,陶乐芝也该收摊。她热情地邀请李妙娘上家里用膳,还特地强调系因近日某人请了一位厨艺不错的大娘。李妙娘早看出她兴致不高,本想拒绝,可架不住陶乐芝盛情,只好应下,还帮着一块儿收了摊。 她和温淑云立在旁边,看似冷眼旁观,实则暗自较劲。 周围人来人往,温淑云的肩膀轻轻地贴着她。不知为何,梁青巧竟感觉周围倏然之间静得出奇,好似连温淑云的吐纳声都能听见。 她知道温淑云定然有话要与自己说,那是一种多年交好酝酿而成的默契。 梁青巧屏住了呼吸,提着一口上不去又下不来的气等待着。直至回到院中,温淑云适才趁无人在意,于内堂角落问她: “李姑娘便是你家姐命你去见的姑娘?” 梁青巧蓦然一笑,喉间松却,一口气随之长长地吐出,轻声说:“怎么这也能教你知道了去。” 温淑云将她手腕一抓,又要言语,这时,李妙娘兴致盎然地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陶姑娘做豆腐的手艺实在一绝。这厢见她二人避视无语,方知不对。 “……你们怎么了?” 温淑云道:“不好意思,李姑娘,我与她有话要说。”便牵住她的手回屋去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