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一手捻着温淑云垂落的发丝,“你说如今你怎么着也算是已嫁妇人了,怎么不盘发呢?” “你若想,明日我便将头发盘起来。” 身上传来温淑云热滚滚的气息。梁青巧被烫得心尖儿一酥,手上暗自使劲儿,将那一小绺头发生扯下来,“那倒也不必,扯了就好了。” 温淑云疼得吸了口气,却不吭声,依旧默默含吮着她,跟个木人儿似的。 未能得到想要的反应教梁青巧不满地皱了皱眉,手上还要使劲,小腹这时不觉一热。 温淑云白似葱根的手覆在那处,缓缓向下游走。 有时候,伺候与亲热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温淑云虽被迫与她干着这样的腌臢事,却并不让她感到某种阴暗欲望满足后的快意,反而让她成倍地愤懑起来。 温淑云的亲热不像是亲热,反而真如伺候一般纯洁。 温淑云的揉弄也不像是揉弄,反而像是捧着一团珍贵的玩意儿似的。 她因此无动于衷,屏了一口热息,“算了,”她抓住她的手,“就这样吧。” 温淑云一怔,茫然无措地问:“什么叫就这样?” “就这样就是我要回家,”梁青巧推开温淑云坐起来,“太没意思了。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跟你作爱这么没意思,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不,跟喝了一杯没味道的白开水似的。” 她弯腰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胡乱往自己的身上穿,“况且你说你只是想同我多待一会儿,时间不早了,也该待够了吧。” 温淑云似没听见她所说为何,任兀自思索着什么,“我不懂。” “什么?”梁青巧回头看她。 温淑云抬睫与她对上目光,“青巧,怎样才算有意思?” “这我哪知道,结过婚的是你又不是我。”她来到温淑云面前,捡起落在她脚边的褙子,温淑云却将她的手腕抓住。 梁青巧挣了挣,一时竟是挣不开,只好冷声质问:“你干嘛。” “对不起,我不知道床笫之事如何才能有趣,家里没教过我,但我会努力的,青巧,可以不要走么?” 人的心是很复杂、很难伺候的,总会在某一刻突然涌现一股子没来由的思念,或是没来由的不安全感,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被挖空了一块。这很正常。 算上今日,温淑云回到金陵已半月有余,却没有一刻能够从这种情绪中逃离。也许因为想要的东西就在身边,因此稍微从指尖溜走便觉得心慌,好像握着一把散沙。 青巧一定不懂这种感觉,毕竟现在的她早已习惯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可温淑云还没有。 她对青巧所有的记忆停留在过去那段最为热烈的时光里。记忆里的青巧似乎将她当作一切,即便自己已经选择出嫁,也绝不回头。 如今一切都要从头来过,她便时时害怕,想着也许她已经不需要自己,也许她一点也不想见自己。 她害怕青巧的漠然,怕自己不被她需要。相比较之下,她甘愿被青巧戏弄,别说是傻傻等她一下午,就是等她一夜也无妨。 在她看来,如果青巧能够通过折磨她来获得愉悦或是快感,那是再好不过,只要允许自己留在她的身边。 温淑云因此将她压回棋桌。 她不再那样温吞了,而是激烈地吻她,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恐慌与急切倾注在她的动作里。 其实她本就不是一个温吞的人,她也有欲望,也有十分想要占有的东西,可她不情愿表达出来。 从小到大家里教养都告诉她,那样是不对的。 但如今已经顾及不上了,她只是不想青巧在这片刻里离开自己而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