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听此犹如一个响雷炸在耳边:同是出自川阳侯府又都有个“胭脂玉郞”的称号,也未免太巧了,二丫犹不死心地问道:“不知川阳侯是几品官,刘老太爷既是出自侯府想来也得是高品的官罢?” 刘夫人却叹道:“川阳侯自是超品,只是我们家老太爷虽是出自那府中却已是旁支,只能自己去搏功名,也是命运不济,只在翰林院做得几年,年纪轻轻便因病逝去,最终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刘夫人联想到婆母夫君当年孤儿寡母的艰辛生活,心下黯然,转眼看到二丫一脸的惊吓惶恐的神情,以为她因勾起自家伤心往事心中不自在,忙笑着安慰道:“这都是以前的事啦,如今老爷也已是五品的官,老太太也诰封了太宜人,也算是苦尽甘来” 二丫只觉得头重脚轻神情一片恍惚,待要张口说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只是机械地随着刘夫人点头,想要微笑脸颊却不听使唤。 这时有丫鬟来回:陈太太已经到了。刘夫人忙拍拍心神不宁的二丫,又让人收拾了桌上的东西,便带着二丫往客厅而去。 陈太太已在那等候,主客见礼后,刘夫人便笑道:“想来使去的人也已经说了,这次是请府上帮着带些书信物件给她老家的人,本来应是亲自去府上的,只是我想着这丫头也大了,一个未出阁的丫头随意跑去总归不好,况且她到底还是个小丫头总有想不到的事,有我在也能提点一下,便做主请你过来一趟,失礼之处还请谅解” 陈太太忙恭敬地笑道:“夫人说的是,我家老爷也是这么想的,如今正是春忙时节,大人们也都抽不开身,本想这几日再使人去尉县的,不想小姐竟是亲自来了” 刘夫人听了笑了笑,又看向二丫,却见她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只好再次开口道:“往那边去路途遥远真是麻烦府上了,如此大恩也不知该如何报答。” 陈太太已是慌忙站来起来:“哪里有什么大恩,说什么报答,不过是顺路举手之劳罢了,夫人小姐如此说倒是见外了,能与夫人小姐长来往,让民妇多长些见识,就已是让民妇感激不尽了”虽说顺路却也需费点时间往那平安镇拐一拐,但因此让县太爷欠了人情,又与知府有了交情,对于他们商人来说却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刘夫人心中自是明白,便点头微笑不语。 二丫此时已强敛了心神,将那一应的东西交与陈太太,并再次郑重道谢,倒也没再失礼。陈太太将东西收好便借口因有事不便多留,刘夫人又邀请她闲时来玩,这才放她去了。 刘夫人看二丫精神不济,虽心中纳闷却也只认为是这两日收拾东西累着了,便命人服侍二丫先去歇歇,等午饭时再叫她。二丫早被脑中的事儿搅得浑浑噩噩,可一时又理不清头绪,只好告了罪随着丫鬟回房歇息,又赶了人出去,只自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喃喃说道:“胭脂玉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