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年的感情在里面,不过才几句话两人就没了那点陌生感,一如一年前那样亲厚。 晚上李父回来后,看到家人都进了京城,心中大喜。二丫早就让做准备好了酒席,这天天气也好,便让人直接在内院掌了灯,将酒席安放在院中。大家团团坐成一桌,就如同当年在平安镇的老宅中,也不用人侍候,并让下人们也自开一桌大家一同乐和一下。 等大家坐好后,李父和王管家才姗姗来迟。看到父亲的衣衫上沾有泥土,二丫便知定是王管家把那坛三十年的陈酒带了来,父亲定是又将其埋在那桂树下。前世没能喝上,今生定能好好品尝。 正在大家正要举筷大块朵颐时,却听有人叫门。众人不由讶然,老孟头忙起身去前院开门。 不一会工夫,就见几个衣着不凡的仆从妇人跟着老孟头进来,口内说是来给李老夫人请安的。 众人有些愕然,唯有二丫看到那仆妇,心中了然的同时又纳闷:这绵乡伯府怎么会派人来此,前世却并无此事发生,况且竟是派了绵乡伯夫人当年身边的心腹来的,此次到底是绵乡伯的意思还是绵乡伯夫人的意思? 就见其中一位妇人上前笑道:“我家主人听说老太太来京,特命我等前来问安。”说完将手中一个锦盒承上。 老太太并不去接那锦盒,只是疑惑地看了儿一眼。李父也在心中纳闷,他在京中并无相交深厚的人,况且看那仆妇也不似平常人家能使得的,不由笑道:“我在京中并无认识的人,想是家主人弄错了吧。” 那仆妇笑道:“这难道不是翰林院李秘书郞大人家的府邸?家主人一直想要见见李大人的,只是实在是近乡情怯,今日听说老夫人来京,特意遣我等来给送礼物。” 老太太母二人听到“近乡情怯”几字,脸色都一下变得雪青。李父更是抖着手,指着外面道:“出去我们在京中也无须认识什么人都出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老太太此时心情已是平静下来,她冷声道:“盛儿,不必理会那不相关的人。也请回去回复你家主人:当年既是已有了选择,那就不要再牵连不清的。我们孤儿寡母生活得很好,不劳惦记。送客” 二丫想了想,也走了出来对那仆妇说道:“就按刚才的话去回复你家主人,这里不欢迎他,请不要打搅我们的生活。孟叔叔代老太太送客。” 那仆妇细细看了二丫一眼,不由赞叹道:“想来这就是孙小姐了啧啧,看这通身气派倒真不愧是伯府小姐。” 李父闻言不由大怒道:“还不送客” 孟娘见了忙上前道:“我送几位出去吧也不知是哪家不知礼数的,竟是派了这样的人来,也没个眉高眼低的。” 那几个人对看一眼后,便行了礼就要走。 老太太见了不由喝道:“慢着,把拿来的东西带走,这里很不稀罕。” 那仆妇想了一下笑道:“这京中生活不易,多些银傍身也是好的!也请老太太看在家主人的一片诚心收下吧。” 这话一出更是惹得李父怒从心起,让人将人轰了出去,锦盒也一并扔了出去。 那仆妇上了车,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心中一笑,命人赶忙驾车回府复命去了。 因那几个人的一通搅和,大家也都没了那初时的兴致。老太太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但李父却是一脸的愤懑之色,向来见惯了他笑脸的人,乍见他如此表情,都心生怯意,再者便是劝说也不知从何说起,于是都草草用过饭后都散了。 老太太便叫了儿到房中来,说道:“你自来都是个稳得的人,今天怎么就如此失态,他到底也是你的父亲,何至于此你既然来京城做了官,就该想到同在京中总会碰到的。” 李父不由冷笑:“我父亲不是早就在三十多年前就病死于京城,我哪有那个福气高攀到绵乡伯府” 老太太苦笑道:“也是我当年心中不忿,以至于也让你受了影响,心中充满愤恨。其实若是真与他相认,说不得你的前途能更进一步呢。” 李父不由上前向母亲说道:“儿固然想要更进一步,却也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老太太叹息道:“罢了,如今你也年近不惑,又做了官,有些事自己想明白就好我都是半截身在土中的人,也不在乎那些个虚名,你也别因为母亲却耽搁了自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