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盈儿去了表哥书中,却见表哥正拿着一叠纸在烧。 房公见宋盈儿进来,摇头叹道:“我真是昏了头,幸好得了李二小姐的当头棒喝。以后要整治杨浩未必没有机会,但是这次若是中不了举人进士,之前所做一切便都没了意义。况且杨浩虽可恶,可他府中老弱妇孺却是无辜的,如果按我先前计划宣扬杨浩怀不臣之心,将来被人利用,罪及他府中诸人,却是我的罪过了。” 宋盈儿忙笑道:“只要表哥自此一心攻读,举人进士必是手到擒来。圣上自来宠信杨浩,应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这如这次,杨浩打伤了庄简明,那可是真正的凤龙孙,他杨浩却是毫发未伤全身而退。倒是咱们小门小户的,万一得罪了杨浩,被他打上门来却是无处诉冤。” 房公忙安慰道:“你放心吧,杨浩此时正在家思过呢,我明日就将此次的事情处理干净。” 第二日房公果然找到相交的友人,将其中厉害关系讲个清楚,众人也觉得秋闱在即,实不易分出精力过多关注杨庄两家,如此那些数落杨浩蛮横霸道的流言便渐渐息了下去。 自此房公也退出那个事非圈,一心读书,果在第二年中了进士,最终做到从三品的御史中丞。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二丫回到家中反复思量,肯定了那房公当时已是松动,想来不会再来陷害杨浩,不过终是不放心,这两日得派人去那茶馆酒楼探听一下才好。 倒是晚饭时,李父叮嘱家人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提起,尤其是李淑妍的事,免得惹祸上身。 二丫有些担心道:“父亲帮着杨浩作证,瑞王府的人会不会派人暗算咱们?” 李父笑道:“无需担心。此事是圣上亲自审判的,那瑞王府也不敢胡来,况且他本来就理亏。此事也算是占了便宜。短时间内不会再节外生枝的。” 见识了瑞王府的无耻后,保得全家平安才是最要紧的。李父忍不住叹道:“本来此事就是庄简明不对,可惜却被他一口咬定杨浩去年曾对那郑氏有不轨之心,被他捏住了把柄。这有理倒成没理了。” 李母冷笑:“也不知那郑氏如何的貌美,杨浩在宫中出入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面。竟会对她动了心?那孩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 李父:“少年心事谁又能知道!去年他便是因此才杨将军打了,这板上订钉的事。由不得他不认,他毕竟不是庄简明那小人。听说当着圣上的面,他也亲口承认了的。” 二丫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忙捂着嘴走到一边咳嗽去了。 “便是如此我也不信。”李母哼道,忽又醒悟过来,拿脚踢了丈夫一下:“怎么守着孩说起这些来了。” 李父无奈地笑了笑,对着二丫道:“快喝些水。压一压。” 二丫依言喝了口水,倒是好了些。 二丫对于杨浩不说出李淑妍。心中是极度不舒服的,认为他在维护她。如今见他竟在圣上面前认下了对郑萱儿的不轨之心,倒似是对自己的保护,如此一想,心有些微酸,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心思。 在杨庄二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时,京城百姓仍是过着自己的小日。比如,芳姐儿的亲事就在这几天订了下来。 二丫见到芳姐儿笑道:“见过新娘。” 芳姐儿羞红了脸儿,拧着二丫的脸蛋儿,恨道:“等你订了亲,看我怎么整治你!” 二丫忙笑着讨饶,二人便歪在窗前竹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悄悄话儿。 二丫便问姐夫是哪家的,又招来芳姐儿的一阵闹,二人笑够了,芳姐儿才红着脸说了起来。 那家是兵部姜郎中的嫡,虽出身武官之家,却是习了文。姜家与外祖家是世交,这次也是舅家在此中牵的线。据说她小时在外祖家也见过那人几次,而且她还曾指使表哥欺负过他,也算是青梅竹马。虽然芳姐儿早就不记得小时的事情了,然听长辈们拿那些事来取笑自己,倒似又记起似的,心中虽羞涩难当,却也去了不少对乍然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陌生人的那惶恐不安。 二丫看着一向大方爽朗的芳姐儿,如今就如小媳妇般忸怩,不由捣了她胳膊,眨眼问道:“你见到姐夫长什么样,好不好看?” 芳姐儿低头捻着衣角,咬着唇羞笑道:“那日我在舅舅家看过一眼,长得也就那样,”她说着又抬头看向窗外,满脸红晕,眼睛似一汪秋水,痴痴道:“不过看着有些面熟倒似见过,大概是小时还留有印象的缘故吧。” 二丫见她如此,也不多嘴免得羞着她,思绪却飞了出去,当日房公提亲时,自己除了心中惆怅,并无一丝羞涩期待,不过上世的自己应该会是芳姐儿一般娇羞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