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全自然是听出其中意思来了,心中左右衡量了片刻,又俯下身子趴在地上叩首道“奴才……奴才……愿为娘娘效劳。” 关雎鸠嘴角这才勾起一抹笑来,又吩咐冬青将那鼓鼓的钱袋塞进黄德全的手中“本宫就知道黄公公是个聪明的,你若替本宫拔了这肉中刺,以后必少不了你的好处。” “拔……拔了?娘娘的意思是……” 关雎鸠低头把玩着手指上的寒玉镶金护甲低声笑道“黄公公莫要误会,本宫可没那么残忍地想要她的性命,只不过是想让她稍受些惩戒罢了。至于怎么个惩戒法……” 关雎鸠声音一顿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紫色的葫芦小瓷瓶递给他“每日在她的午膳中稍加入些许便可。” 黄德全盯着她手中的瓷瓶犹豫了片刻才伸手将那瓶子接过“奴才明白。” 待他离开落缳宫,冬青才满心疑惑地行至关雎鸠跟前低声道“主子,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关雎鸠并未回答,只是转过身去,从窗台上的花盆里揪了几朵迎下来揉碎。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冬青,你说我该不该信云嫔?” 冬青一愣,竟没想到主子会这般问自己。 云嫔那人看起来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每每来落缳宫同自家主子闲坐也总是“姐姐长”“姐姐短”地叫得好不亲切。在那张笑语盈盈的脸蛋的背后,冬青猜不出她是否还有别的面孔。只是这个世上防人之心终不可无。 想到这,冬青才低头道“云嫔对主子的情谊几分真几分假,奴婢瞧不出来,可在这后宫之中,真心能又有几分?” 落缳宫恍若未闻,只是望着染在手指上的黄滟滟的花汁兀自出神。 偶尔从窗外卷起一阵风,吹起她披在肩上的青丝。 微微的风声中夹杂着她少见的轻柔的声音“那药是云嫔给本宫的,她说不会要人命,量她也没那个胆子糊弄本宫。” ——分界线—— 初春的夜,还夹杂了些许的寒气。 敬事房的李总管端着各宫娘娘们的牌子立在太和殿外,衣着单薄的小身板被冻得微微发抖。 太和殿中,数支蜡烛搁在不远处的的架子上,一闪一闪,晃得慕容璟烨眼睛有些疼。吴广祥从一旁取了剪刀,将架上蜡烛的烛芯一一剪去一半,又低声吩咐一旁的宫女再添些热茶进来。 守殿的笑太监忽地推门进来,正要出声,却被吴广祥禁止。他快步走到殿门口揪住小太监的耳朵低声呵斥:“没看见皇上正在看折子吗?” 小太监这才注意到书案前慕容璟烨隐含怒气的脸,遂放低了声音朝吴广祥道:“吴公公,敬事房的李公公来了。” 吴广祥越过小太监张望了一下殿外,又扭头看了看面色不虞的皇上,思量片刻朝小太监说:“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