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潮,一幕一幕,总是忆不完。程秋砚隐下心头的异样,抱手躬身行礼:“微臣请江嫔娘娘的安。” 江温尔握着笔杆的手倏忽一顿,一大滴墨便在纸上晕染开来。一旁的问玉走上前去,将那张污了的宣纸抽去,拿着离开了殿中。 江温尔干脆阖了笔,在桌前坐下,抬眸看向面前行礼的程秋砚。 “程太医今日造访是为何事?” 她的声音有着淡淡的疏离,程秋砚有一片刻的愣神。 顿了一下,他又压低身子回道:“是忆秋姑娘请微臣过来,说是娘娘身子不大好,让微臣过来给瞧瞧。” 江温尔偏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忆秋,忆秋讪讪低下头去。 江温尔无奈,只得伸出手揉了揉微微发困的太阳穴道:“本宫没有什么大碍,程太医请回吧。” 程秋砚却没有告退的意思。他微微地抬起头,然后又站直身子收回抱拳行礼的手,望着江温尔:“娘娘可是为着梨良人失踪的事伤神?” 江温尔闻声,眼皮一抬,怔怔地望向他:“你……你怎么知道黎儿失踪了?” 这件事只有云锦,槿若,桃夭与她知道,程秋砚又是怎么知道的? 程秋砚知道自己的话点出了她的症结所在,不觉微微勾了勾唇回道:“娘娘不必忧心,梨良人她安然无恙,只是如今,还不能见您。” 江温尔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朝着程秋砚的方向走了几步,在他跟前停住:“你……可是看见她了?” “是。”程秋砚点点头,没有否认。 江温尔这一个多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还好…… 她又猛地抬头望向程秋砚:“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我?” 这回,江温尔没有自称“本宫”。 程秋砚答道:“皇上命微臣保密。” 这么说来,黎儿是在皇上身边了。江温尔有些激动地落下泪来,真好,没有只剩下她,黎儿还活着……她这般想着,有些心悸地拍了拍胸脯,又忽地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面前的男子:“皇上若是知道你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会不会……” 程秋砚道:“回娘娘,无妨。” 江温尔心中感动,咬着嘴唇才将“伯之”两个字吞回腹中。 “娘娘,知心人无碍,可以放心了,只是现在宫中,怕是还有人知道梨良人活着的事,想要加害于她,望娘娘留着点心,莫要走漏了良人还活着的消息。微臣告退。” 说罢,他后退着就要离开大殿。 江温尔忽然朝前几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