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里可以去?”朱承治嗓音低沉,细听似有隐按不发的怒意。 宝馨格外无辜,“那,两位娘娘过问起来怎么办?”说着,她愁眉苦脸,“太子爷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咱们俩被大公主给告了一状,惠妃娘娘把我提溜过去大太阳底下跪着。” 这事哪怕过了这么几年,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也就还是这件事,叫她最后变了想法。 “这次不会。”朱承治斩钉截铁,“娘不会对你做甚么。” 宝馨鼻子里大不敬的哼了声,双手扣紧,“当真?” “娘性子软,遇强则软,遇软则强。我又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娘也没道理管我身边事了。” 十二三岁的时候,做娘的还怕有小蹄子勾引自家儿子学坏,可朱承治不是普通人,皇家男子有为皇家开枝散叶的义务,若是到这年纪,还是不近女色,恐怕会急死人。 宝馨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却还从他话语里听出另外一层纵容来,她扶上他的肩膀,“可是我这样了,会不会有人治我的不敬之罪?” 朱承治没有说话,这会不说话,已经是默许了。 到底是亲娘,偏心也不会直喇喇的说出来。但心意已经摆在那儿了。宝馨见好就收,她额头抵在他肩膀那儿。 “以后也别说出宫的事了。进了宫的人,就别想出去了。” 宝馨呲牙,“殿下可别这么说,以前不是有放宫女么,要是我就这么被放出去了呢?” 这话说的张牙舞爪,简直和他对着来。朱承治一怒,低头狠狠啃住她的唇,她的唇柔软而芳香,诱人至极,咬住了含住舔舐,缱绻旖旎,她这温柔乡,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他心甘情愿的溺死在其中。 似乎是温热的水弥漫过身躯,浅浅的,从脊梁底部生出,随即沿着脊椎冲上头颅,好半会,他气喘着放开她,一条胳膊撑起自己的身躯,看着身下人面若桃英,眼神迷离。 “放宫女,十年都不见得有一次,再说了,放出去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你沾上哪样?”他低下头,贴着她发鬓,“你已经盖了我的戳记,一辈子都别想出宫了。” 他说的咬牙切齿,几乎都能听到磨牙的音。 宝馨倒也没他想象力的失落。嗓子眼里含糊不清的嗯了声,两条胳膊抬起来,往他脖子上一搂,“哦,照着殿下这么个说法,我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朱承治嗤笑,一头又扎下来。 少年贪欢,却碍于她病还没有全好,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过了好会才依依不舍起来。外头方英禀报,有臣工求见。 朱承治这才起身,走之前犹自吩咐她,“要是觉得还不好,多躺会子,药也要喝,免得病不好,留了根。” 宝馨不知道风寒这病还能留个什么根,不过听他这么说,脑袋胡乱点了两下。 送走了朱承治,宝馨歪在床里眯了会。 小翠进来,见宝馨两眼微阖,“姑姑,外头送来了点心,说是下头人孝敬的。” 说着把手里的攒盒提起来,轻放到床边的。宝馨睁了眼,嗯了声,让小翠下去,伸手开了攒盒的抽屉,里头摆着几样水晶糕点心,她拿了一块,眼角瞥见下头压着一条纸条。纸张雪白被水晶糕压在下头,不仔细看的话,还看不出来。 她拿过来一看,脸色微变。 纸上写着的是,王皇后派人查她,叫她小心,做好准备。 送来这张纸条的人,她不作他想。冯怀对她已经是很用心了。宝馨把纸条烧了坐好。 过了几日,承乾宫那边果然来了人,说是惠妃娘娘想要见见太子身边伺候的旧人,叫宝馨过去。 慈庆宫和禁宫隔着两道宫墙,因为太子是储君,但还不是皇帝,在禁宫里住着不怎么像话,所以必须要在禁宫之旁另外再设几座宫殿,仿造大内修建。做为太子居所。 说实话,派人过来叫她过去,还真不容易。不是惠妃这么个不受宠的小妃嫔能办到的,儿子做了太子,自己连个皇贵妃都捞不着,可见失败到何种地步。也只有皇后在后头给方便,人才过的来。 宝馨早就料到了,整理一番,跟着来人就去了承乾宫,从慈庆宫到承乾宫,一条长长的宫道,远远瞧去,似乎望不到尽头。 她今个穿了五福捧寿的鞋,外头人分了个三六五等,宫内也是一样,太监里头还有司礼监御马监这样的大太监,女官宫女里,也分个高低。衣着上就能看出来,五福捧寿的鞋,不到位置上,别说穿,就连给人做的机会都没有。 宫道上的宫女退避到一边,低头屈膝。 入了承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