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海盗出现了三四年了,时常截杀过往商船。沪上水师奉命剿灭了一次又一次,但次次都是无功折返。 海盗没剿成,却是损兵折将。光是朝廷拨发的军饷,已经百万之数了。以沪上水师的实力,怎么可能连区区海盗都收拾不了? 收拾不了就算了,竟然连对手是谁,来自哪里都不知道。唯一所能确定的是,海盗的旗号为端木,朝廷给予的称呼就是端木将军。 所以朝廷让何大人转道济州调来钱塘水师。要论战力来说,钱塘水师差了沪上水师好几条街。” “那长江水师呢?为何不调长江水师?” “长江水师和沪上水师有区别么?如果沪上水师出了问题,那么长江水师也一样出了问题。不过这些都是朝廷关心的事,我们眼下关心的还是追回官银查出幕后黑手。大人,你不会认为幕后黑手会是宁国侯吧?” “怎么?不可以是他?”陆笙淡淡的一笑问道。 “可以是他,但不可能是他。陆兄,宁国侯不缺钱,真的……长陵公主的生意遍布全国,她一年的利润就不下于三百万两,几十年来,富可敌国丝毫不过。区区三百万两,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中。” “段兄,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想过做下这件案子的会真的是小毛贼。就算我们找到了这群毛贼,他们也必定只是别人手中的刀。 小毛贼,谁敢动官银?就算有这个胆子也没那个本事。 官银运输,是朝廷直接制定计划,路线,时间都是统一安排。盗匪要在锡山下手,时间,时机,计划,缺一不可。 除非已经得到了详细的运输路线,否则怎么能把时间卡的这么准?而且,这份计划一定是被改动了。而改动的那一部分就是苏州府去接官银的时间。 我对现场进行过推演,盗匪绝对无法在一个时辰之内杀尽护送的官船并凿沉运输船。” “不是五个时辰么?” “五个时辰?五个时辰是接受官银的军队等了五个时辰,而这五个时辰如果也算他们的行动时间,除非等候的军队全是聋子瞎子,否则战阵一起,杀声震天他们会听不到?” 看着陆笙确定的眼神,段飞的脸上露出了苦笑,“那我们还能查下去么?” “何大人不是说了,遇到问题去找南陵王府,你是不是该派人回去同知了?” “好吧,我这就派人去金陵。不过,我们现在做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等!等东珠拍卖行开拍,到时候我们去见识见识。” 沪上府的节奏明显要比其他城市的快的多,就从街上往来的人流就可以看出。无论是过往的车马,还是路上的行人,都仿佛在赶路一般的急切。 陆笙和段飞在客栈里等了三天,三天过后,陆笙和段飞还有几个飞凌卫换上便装便出了门直奔东珠拍卖行的会场。 在东珠拍卖会的外围,还有很多行走的小贩,有的卖糕点零食,有的卖胭脂水粉。而最为独特的是,竟然有十几个人在卖脸谱面具。 这种只有小孩子才会带着玩的东西,却在这个地方异常紧俏。很多衣裳亮丽的人仿佛被激发了童心一般买下了面具。 “陆兄,你盯着看什么?难道这些面具是入场券么?” “入场券是银票不是面具,但面具却更让我确定这个东珠拍卖行是个洗黑钱的窝点。戴着面具进场,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交易的双方是谁。走,我们也带着面具进场。” 买了面具,来到东珠拍卖行的进口。门口的下人会要求客人至少拿出一万两银票,没有这个数连进这个门的资格都没有。 拿出银票确认了财力之后会得到一张号牌,而后会以号牌入座。 陆笙等在坐定之后环顾了周围形形色色的人。虽然都带着差不多的面具,但却依旧给了陆笙一种众生百态的感觉。 高矮胖瘦,情绪跌宕。激动的,惶然的,不安的,也有兴奋的。 段飞悄悄的拽了一下陆笙的衣袖,“陆兄,怎么没有拍卖品的清单?” “都是现场拿出拍品,现场估价竞拍,不需要拍品。这里,今天来了三十个人,说明至少会有三十件东西要拍卖。” “三十个?”段飞看着坐的密密麻麻的人群,“陆兄,你算术是谁教的?至少有好几百人怎么才三十个?” “我们一行人有五个,你说我们算一个还是算五个?在场有四百三十二个人,彼此有眼神交流的约七十二对。 他们虽然坐的位置不一样,但他们的眼神都彼此在交流。他们以不同的身份进入拍卖行,有些人是托,有些人唱白脸,有些人唱红脸。 但这么多人之中,我最佩服的还是东边那几个老外。” “老外?你是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