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却不认识。 胡光硕哪里敢得罪那煞星,忙不迭应了,后来又跟他一道往何夫人坟前祭奠,发誓要掏心掏肺的对待妻子。 后来何震魁一走就是十多年,起初还有消息传回,后来就干脆没有动静了,这些年天下征战甚多,死伤者甚众,胡光硕就觉得他肯定是死了,这才敢大着胆子欺负何氏,没成想何震魁忽然间就蹦出来了,还成了掌控天下兵马的大将军?! 从前他身无官职的时候就够可怕了,这时候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岂不就是阎罗在世?! 这时候胡光硕只恨不能倒带重来,退回到自己答应娶费氏为平妻的时刻,又或者是将费氏的事情从所有人的脑海里删除干净,哪里还敢奢想娶美娇娘入府。 听何氏温温柔柔的说了这么一席话,他冷汗都要下来了,顾不得别驾尚在,一个劲儿的作揖道:“从前是我糊涂,委屈夫人了,咱们官宦人家,向来是夫妻相应,哪有搞什么平妻的?不娶了不娶了,我早就吩咐人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拆掉了!” 原来这些道理你自己也明白? 何氏心中嘲讽之意愈盛,口中却道:“只是娘也说了,费姑娘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又不求财索利,只希望入府侍奉而已,她是咱们胡家的恩人,这样的小小要求都不肯答应,岂不叫人寒心?” 胡光硕额头冷汗冒的更凶:“娘她是老糊涂了,夫人何必与她计较?费姑娘是帮了娘,但也不能说是救命恩人啊,难道没了她,咱们家那些仆婢都是死的,竟不知道近前去救老太太出来?至于做什么平妻,就更加不可能了,咱们是懂规矩的人家,哪能做这样不体面的事情!” 何氏看着面前丈夫的面庞,看他脸上浮现出的张皇与不安,也听他满口狡辩,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却没了说话的心思。 反倒是双胞胎中的男孩儿胡康林看着父亲,撇嘴说了句:“爹,既然你也知道这些道理,为什么还要答应娶那个姓费的女人?” “就是说啊,”胡皎皎附和哥哥道:“既然是懂规矩的人家,不能不要体面,那为什么祖母和姑姑一意促成这桩婚事,给爹娶什么平妻?” 胡康林补了句:“我看爹这几天来回张罗,挺高兴的,半点勉强的意思都没有。” 胡光硕:“……” 胡光硕真想回到多年之前,把这两个小畜生给掐死! 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你们姓胡,可不姓何! 他心里恼恨,再见何氏坐在椅上面色平静,一言不发,不禁在心底暗骂一句“得志便猖狂”,只是势不如人,不得不低头服软。 胡光硕指甲掐着手心,狠了狠心,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何氏面前。 “夫人,是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竟做出了这等伤你心的混账事!” 该丢的脸都已经丢了,也不介意再多丢一点,胡光硕抬手一个嘴巴打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是我混账,我不是人,我忘了当年许下的誓言,是我对不住夫人!” 夫妻多年,丈夫几时在自己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 更别说自打嘴巴,跪在地上道歉了。 然而何氏冷眼看着,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更没有丝毫心软和被打动之后的感动。 你这一跪算什么? 你挨了一个嘴巴算什么? 我把你搀扶起来,感动的涕泗横流,夫妻重归于好,再无嫌隙…… 那我这些年遭受到的委屈算什么? 你娘对我的欺压和折辱算什么,你妹妹几次兴风作浪,抢夺我娘留给我的珍贵遗物又算什么? 更不必说你纵容妾侍不敬主母,还一心偏帮庶子,由着他欺负我的一双儿女! 这些年来,我在胡家流的眼泪太多,承载的心酸和委屈也太多,你这区区一跪,再加上一个嘴巴,根本不足以弥补分毫! 何氏心里冷笑,脸上却不显分毫。 她恨胡光硕,恨胡老太太和胡氏,恨这些年来欺辱过她们母子三人的所有胡家人,但是却不会急于表露出来。 哥哥毕竟还没有来,真的将胡家人逼急了,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来,饶是哥哥功成名就,大权在握,相隔千里之遥,怕也是鞭长莫及,此后更无力回天。 直接原谅,叫人觉得虚假,靠不住。 恨得咬牙切齿,当场发作说要叫哥哥替自己报复回去,只会逼得胡家人狗急跳墙。 拿捏着火候,叫胡家人觉得自己虽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