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时间过得飞快。 七年时间里,高祖整合军队,陆续进行南征和西进,北方戎狄不敢造次,西方也再度打通了通往西域的道路,而在南方,战线也推到了荆州城外,肃王势力的腹心地带。 肃王毕竟是宗室,声望甚高,加之荆州是他经营多年的老巢,想要一朝攻破,自是难之又难。 故而高祖在拿下荆州以北的复州之后便班师回朝,只留下精锐部队镇守在双方势力交界线处,为首之人赫然是他的外甥,今年十六岁的何康林。 胡光硕的为人暂且不讲,品相还是不错的,何氏也是美人,何康林作为一双俊男美女的孩子,容貌气度自然出挑,真正是丰神俊朗,仪表堂堂。 何氏与两个孩子在大将军府住了两年,等何康林与何皎皎十岁的时候便搬出来开府另住,只是嫡亲的兄妹俩,几个孩子又玩得好,素日里的交际也未曾受到什么影响。 何康林的品性是经过穿书女主认证的——品性那么不好的人说他品性不好,负负得正,由此可知这个外甥的品性杠杠的,没有任何缺憾。 至于才能,这孩子跟何家两兄弟一样,都是高祖和其余皇帝们眼睁睁盯着长大的,说一句文武双全,还真就不是吹嘘。 要知道,这可是原书的男主设定呢! 叫他留在复州,高祖很放心。 何康林人虽年轻,行事却老辣,主政复州之后,便着手清查土地,查处豪强,改革吏治,使得复州官场风气为之一新。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天刚亮,何康林就听外边儿侍从们在说吉祥话儿,都道是瑞雪兆丰年,不觉微笑起来。 正当此时,却见幕僚谭宴提酒而来,笑道:“公子大喜,有这一场雪,无论荆州那边如何心急,怕都不敢贸然出军。” “再则,”他进了内室,脸上笑意微收:“天寒地冻,病人怕是愈发难熬,肃王年前便传出病讯,此前肃王府接连搜寻名医入府,却都是一去不回,料想肃王身体欠佳,情况未必十分如意。” 何康林请他落座,摇头道:“即便肃王身体欠佳,于思弦却也是智计百出之辈,想要攻克荆州,怕也没那么简单,起码要三年时间。” 谭宴听得失笑:“公子倒也不必如此替丞相谦逊,世人有心有眼,自会观望,丞相爱民如子,士卒秋毫不得有犯百姓,民心向指,而肃王一系时常有屠城之事发声,尤其是肃王世子于思弦,生性邪肆,杀人如麻,向来不受约束,谁又愿意在这样的主公麾下听事?” 而此时此刻,荆州城内,于思弦也正同几名下属说起议事。 “此人原是山间隐士,不知何康林究竟有什么本事,竟将他给请出来了,应对之间着实有些棘手……” “近来战事不利,何贼驻军距离荆州不过二百里,卧榻之侧有人近在咫尺,夜间安歇也不能合眼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城内人心不稳,很容易生出变动来的!” 于思弦坐在上首,身披一件红色外袍,却丝毫不显得女气,七年的时间过去,他本就邪肆俊美的面容彻底张开,眉眼开合低垂时,那股逼人的倾城艳色呼之欲出。 周书惠跪坐在下首静听谋士们议事,视线却不受控制的往于思弦脸上瞥,没看几眼,后者淡漠而冰冷的目光便扫了过来,毫无温度,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周书惠心中一凛,忙收回神来,畏缩的一蜷脖子,从宅斗剧和从前看过的电视剧里找一点话说:“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 她在于思弦身边呆了几年,日子过得不很如意,于思弦喜怒无常,心思诡异,也就是因为她还有点用处才没被杀,但即便如此,被打几耳光也是常事,还有好几次被拖出去打了板子,床上一躺就是好几个月,就尊严方面来说,活的连狗都不如。 这时候周书惠也清醒了一半,不敢再奢望自己跟反派酱酱酿酿,只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活下去,有机会的话欣赏一下反派的盛世美颜。 好歹也是个穿越人士,或多或少记得一点小发明,比起古代人来,也要多一些奇思妙想,接连几年下来,周书惠在于思弦面前略微得了几分脸面,可以当个末等幕僚,在开会的时候帮忙端茶倒水伺候。 这时候她讲的那几句本是顺口一提,不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于思弦眯起眼来,这姿态让他看起来有些危险:“那个谭宴既然是山中隐士,应当也有家人亲朋?可曾跟随他一道往复州城?”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