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光:“萱儿,我最后还有一句话要问你!你……” “我没喜欢过你,一点也没有。” 周萱笑吟吟的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问话,居高临下道:“薛追,事到如今,你脑子里想的便只有这些吗?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喜欢呢?相貌?家世?德行?操守?才华?你有什么?” 薛追定定的看着她,红了眼睛,一字字道:“都是假的?!那些山盟海誓……” 周萱道:“都是假的。” 薛追嘴唇紧抿,神情怆然,又问:“当初我们在山下相遇……” 周萱道:“那几个劫匪是我自己安排的。” 薛追“哈哈”笑了两声,眼眶泛湿:“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对吗?” 周萱道:“对。” “为什么?!” 薛追崩溃大喊,高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践踏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因为我也喜欢权力,也想登上高位,万人之上!” 周萱道:“就像你为了权位可以迅速忘记养父、殷切侍奉生父一样,就像你为了权位可以忘记此前同我的山盟海誓,让我父亲急流勇退、让我接受你纳侧妃一样!你没有心,我也没有,你将权位放在第一,我也将权位放在第一,你想辜负我却没能成功,我想反手捅你一刀却成功了,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蠢谁聪明!你太蠢,那就得愿赌服输!” …… 殿外传来阵阵杀喊之声,刀戈兵刃碰撞声不绝于耳,周萱眼底笑意愈深,不再同薛追言语,转身往太极殿去。 薛追眼眶赤红,神情狰狞,猛地拔出佩刀上前,却被禁军拦住,眼睁睁看着周萱纤细身影远去。 宫门被人打开,皇城之内早已乱作一团,杀伐声与哭喊声交织成一片,内侍宫人们张皇失措,四处逃窜。 皇帝将将睡下,便被殿外异动惊醒,惶然睁开眼来,便见一众心腹侍从战战兢兢的守在一边,殿门紧闭。 他猝然变了脸色:“出,出什么事了?” 短短几个字而已,说出口却变得断断续续。 内侍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跪伏于地,却不吭声。 皇帝心下愈发不安,咳嗽几声,强撑着要坐起身来。 若换成此前,侍从们眼疾手快,早就近前来搀,只是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都跟个木头人似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皇帝心中且怒且急,这时候却打身侧伸出一双手来,动作温和而有力的将自己扶住,又顺手在自己背后搁了隐囊。 皇帝心头不松反紧,一双浑浊的眼眸紧盯着面前女子,语气中有些难以确定:“雍王妃?!” 床边隔着软凳,大抵是为宫嫔侍疾准备的,周琬顺势往上边落座,笑容端方:“是,您觉得好些了没有?” 皇帝不答反问:“你是什么时候进宫的?贵妃何在,太子去了哪里?” 周琬笑了:“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可见是身子见好。” 皇帝眼见她这般情状,心头不祥之感陡升,听得殿外隐约传来的中中异样声音,再瞥一眼跪在地上不敢作声的侍从们,他脸色阴沉,质问道:“外边,到底出什么事了?” 周琬从容自若,答道:“有奸佞贼臣意图扰乱父皇的江山,危害天下,禁军正在奉令围剿,上天庇护,料想很快便会结束的。” 皇帝对着她看了几瞬,忽的冷笑一声,往隐囊上用力靠了靠,道:“造反的都有谁?” 周琬便说了几个名字。 皇帝脸色愈发阴鸷:“他们都是朕的心腹肱骨,再是可靠不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