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府上如何说的,说女孩儿的生母是正经人家出身,家中蒙难才委身为妾,品行不亏,我心中也纳闷,正儿八经的妾室哪会是那个模样打扮。去年上元节王姨娘被掳,我家还帮着找关系,到处去寻人,府上却支支吾吾,拖泥带水的,如今想来,怪不得!怪不得会如此!这是把我家当冤大头宰。” “我家一家上下,俱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曾害人半分,老夫人,你扪心自问,在儿女亲事上这般欺人骗人,这样有伤阴鸷的事情,如何能做的出来?” 施老夫人听得说此话,心突突一跳,血气上涌,头昏耳鸣,一口气未曾提上来,堵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颤颤巍巍被桂姨娘扶坐在椅上顺气。 “夫人,夫人……我家老夫人年岁已高,受不得气,您这话说的实在令人心寒……请夫人坐、坐,有话好好说,慢慢说……”桂姨娘唤圆荷端茶递水,要鼻烟壶。 施老夫人气的面色铁青,半晌才朦朦胧胧看见眼前人影,将身边一圈人都喝退下去,嘶哑着嗓子道:“亲家是从哪来的风言风语,直怒气冲冲的撞进来,我施家在这哨子桥下住了三四十年,谁不夸我家生意诚信,为人本分,在亲家嘴里,如何又成了坑蒙拐骗之徒。” 张夫人冰着一张脸,亦是脸色可怖:“此话街坊都已传遍,空穴来风,句句在理,难不成还有假。” 桂姨娘带着屋里的嬷嬷婢子都退在外头廊下,听着里头动静,心头琢磨了一回,有些畅意,细想又觉得慑人,连忙喊了个婢子:“去见曦园寻大哥儿来。” “亲家说的外头流言,我施家上下从未有一人听过,王姨娘是我儿纳的妾,有正正经经的纳妾文书,她在我们施家就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妇人,我家一句谎话也没有。当初是亲家请冰人上门提的亲,先紧要问的是女子四行,我们养女儿,最要紧的也是品性德行,我家这孩子,亲家也千百般端详过,又左右打听过,她的长处短处,媒人相问的那些话,一五一十,我家句句属实相告,三书六礼,样样都是依着时礼来,又何来坑蒙拐骗之说?” 施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婚事在即,亲家气冲冲来诘问她的生母,又是什么意思?流言传的沸沸扬扬,可有凭有据?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张夫人听言心中生出一丝不妥,转念一想又不对,正要辩驳,外头进来两人,一是施少连,一是张圆。 张优见自己母亲怒火攻心往施家来讨个说法,怕生什么事情,连喊人去找张圆,张圆匆忙赶来,正遇上从见曦园出来的施少连,两人一言未置,急忙忙往施老夫人屋里来。 “夫人不过听进去一两句流言,不辨真假,就气冲冲的赶来讨说法,心头还是看不起我家,看不上我妹妹是个妾生的,看不起我家是个俗气商户,高攀不上府上。” 施少连拂袖进来,声音冰冷,一双眼雪一样亮,从张夫人面上扫过:“张夫人就这样跑来,要把甜姐儿置于何地?是不打算娶了?” 张圆急的满头是汗,先向施老夫人作揖,再去拉自己母亲:“母亲如何在这时糊涂,外头的话如何能信……” “如真是身世清清白白,正正经经的良家女子,我家自然娶……” 施少连冷笑一声:“什么是清清白白,什么是正正经经,这世上谁生下不清白正经,身份有三六九等,人也分三六九等么?仗着你们是半拉子的书香门第,就高人一等,清显些?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来,顺意趾高气扬,逆水摇尾乞怜,这就是读书人的风骨和典范?” “大哥,大哥……请恕我家无礼之罪。”张圆见屋内气氛剑拔弩张,左右揖手陪不是,拉着自己的母亲就走,“母亲,母亲我们回家去。” 张夫人脸色这时也有些不好,一动不动坐在椅上,半晌道:“王姨娘…… ” “是有心人故意说这些话以泄私愤,也许是看我施家生意兴隆,也许是看贵府上喜事连连……这倒要夫人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近来风头太大,招惹了什么人给自己添堵。”施少连将嫁妆单子抛在张夫人手边:“我家妹妹这样的容貌品德,这样的嫁妆单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