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运转气劲,迎风挥剑,剑锋所指仍旧是杨舒雪,只有这个兵家小修,才可能创造击败自己的机会! 除掉她一切都会结束! 子奚剑嗡鸣作响,剑器颤动,将周遭的雨水震为细微不可察的粉末,化作一片朦胧的雾气。 有清越之音起,极为悦耳,回荡于淅沥雨夜,徘徊在长街之上,像一首空灵至极的乐曲。 但这乐声中夹杂着死亡的意志。 旋即,剑器刺雨穿风,一点寒芒袭来! 云凡踏出一步迎上,像一面坚硬的盾牌,拦在杨舒雪身前。 他不知道对方又施展了什么剑法,只觉扑面而来的风雨中,裹挟着刀劈剑砍般的痛感,仿佛下一刻,自己的皮肉就将被那无形的剑气剥离,浑身血肉模糊。 “列阵如山岳,千军难撼奈我何!”云凡喊道。 这是那本兵甲武经中的句子,咏此声,他立刻如磐石如高山般横在原地,浑身肌肉绷紧如铁,这一次,他还要硬接霍玄朗的剑。 只听那琅琅剑器挥击之音,云凡挥动玄铁扫帚硬拦霍玄朗的攻击,扫帚前头如梳齿般紧密的铁条卡主了子奚剑的锋芒,却挡不住那激荡的剑气,毫不留情扑杀向云凡。 霎时间,少年手臂处衣衫碎裂,双手绽出道道血痕,大雨激涌下,淌血如注,染红了脚下的溪流。 那可怖剑气更是侵入经脉,大肆破坏,产生的痛苦令性子极为坚韧的少年都忍不住闷哼一声。 可哪怕自己遭受如此大的伤势,他一双血手仍旧紧握玄铁扫帚,不退半步。 隐隐之间,他的身体周围浮现起一座山岳的模样。 他便化身险关,独拒千军万马。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霍玄朗大为诧异,自从学剑以来哪里见过这种不要命死博的打法,一时间不知所措,刚要继续催发剑气斩断云凡的手臂。 突然间,一把燃烧烈火的银枪从一旁刺来。 他的眼眸骤缩,瞳孔里都是那越来越盛大的火焰,“遭了!” “攻守相易,枪如长龙寒芒耀,势行霹雳破阵坚!”杨舒雪这一声怒喝,云凡立刻明意,向后撤去,与之同时少女蓄势良久的一枪刺来。 有龙吟之声,怒血狂啸,震慑心神,响彻于长街雨夜! 在这转换之中,两人宛若一人般,动作配合行云流水,没有给擅长剑术的霍玄朗留下一丝破绽。 只见那如蛟银枪其威震天撼地,势如破竹! 滚滚热浪扑面,霍玄朗一时面如白纸,早没了最开始时的潇洒自若。 噗嗤一声。 那道人左肩溅涌出一蓬血花,他催动气劲将银枪震出,脚步阑珊的向后退去。 他长发披乱,观察自己的伤势,晃动中甩落蕴着血丝的雨水。 一道鹅卵石大小的伤口绽裂在心脏附近,灼热的痛楚中,周围血肉已经是焦黑一片,更有袅袅烟气从中翻涌而出。 若不是自己临时反应过来,这一枪刺入心脏,怕是已经当场毙命。 除却修真之法,那本武经中还记载诸多基础阵法。 而这军阵,就是兵家修士最为独到之处。 两个普通的兵家修士若是默契足够,灵活运用军阵,往往能施展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 这也是为何杨舒雪敢自豪说道一百个同境界的剑修,与兵家修士对垒,最后获得胜利的一定是兵家修士的缘故。 风中传来焦臭的味道,霍玄朗左手几乎失去了战斗力,他愣了片刻,运转气劲封住伤口附近的穴道,快速向后撤去七八丈的距离。 杨舒雪以为他想逃,正要再度挥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