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抱着枕头往床边走。 “洗澡了吗?”傅明贽问。 “洗啦。” “洗脸了吗?” “洗啦。” “刷牙了吗?” 周齐把枕头丢到床上。“刷啦。” 然后自己也 爬到床上去了。 睡衣松松垮垮的,向下坠,坠出一段窄而利落的腰线。 腿很直,膝盖抵在床上。 视线从膝盖掠过,短暂地停在上面。 周齐要回身坐起来,傅明贽却把他按住了,按着他脊背,不轻不重地压着他。“还洗,别的地方了吗?” 另一只手却搭在周齐后脖颈。 好像是无意碰到的。那里是信息素腺体的位置。 但alpha不会被标记。 只会被征服。 可能是alpha的直觉,也可能是过去那些黄色废料记忆的习惯性影响,周齐一下子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挣开了,傅明贽也没硬压他,自然而然地收了手。 周齐环上傅明贽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嘻嘻!嘻笑着,“傅老师,你别勾引我啊。你这么说话,我很容易想歪——我就是来睡个觉的。” “睡个觉?” 周齐信誓旦旦,“就睡觉。我是一个有自制力的alpha。” “一个有自制力的alpha。”傅明贽慢慢念着,把周齐的话重复了一遍,笑了笑,“好,我信你。” 周齐板板正正地躺好。像是在上课。 为什么来找傅明贽呢? 当然不是来睡觉的。 因为……躁。 他只是躁,烦躁。 周齐想,他要当一个负责任的人——他会和傅明贽结婚,会在这个世界留到他能留的最后一天。如果傅明贽的人生规划中一定要有一个结婚对象,那他不会让傅明贽随便找一个人结婚。 哪怕现在对于傅明贽来说,他就是那个随便找的一个人。 他会结婚,生子。做这两件,他过去二十年中哪一件都没有想过的事。 等他年长,年老。 最后脱离这个世界。回到原本的,他的世界。 这是他要对喜欢的人负的责任。 可周齐不敢保证,当几十年过去,他还记得他的队友都有谁,刘国正长什么样子,他原本是做什么的,他原本是要做什么的。 他想拿冠军。他想双冠。 可实现不了了。 也没办法帮刘国正圆梦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