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视,稳如泰山。 姜妍迅速挂掉电话,冲他喊了声:“陆陆哥,上了厕所,不洗手?” 刚巧两名女警从卫生间出来,闻言,掩嘴偷笑。 陆凛脚步顿住,脸色冷了冷。 姜妍兀自打开了水龙头,水流哗哗啦啦。 她一本正经说:“哥哥,要洗手,讲卫生。” 几位女警贴墙角边儿匆匆离开。 陆凛平时在警局端着一股子高冷范儿,哪里经受过这般调戏,她们走出老远之后,还忍不住回头观望,看陆凛会作何反应。 陆凛默了片刻,还是回了水台边,打开另一端水龙头,冲手。 哪怕他刚刚只是进厕所抽了根烟。 姜妍挪着碎步子,一点点蹭过来,在距离他碗口的距离,停下。 呼吸间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陆凛洗了手,却并没有离开。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站了片刻。 周遭安静,俩人的呼吸声,此刻清晰可闻。一个沉稳,一个紊乱。 陆凛目光移向左下侧,走廊的灯光暖黄,映衬出她那一张小巧的六角脸。她的唇角还沾着滴滴水珠,并不明显。 俩人僵持了十秒后,姜妍重新打开水龙头,手掌作碗状,捧了水,浇在陆凛的手上。 见陆凛没什么反应,她胆子更大了些,牵起他的左手,放到水边,帮他一根一根搓洗着手指。 陆凛沉声道:“人民群众,你在干什么。” “在帮警察叔叔洗手。”姜妍面无表情地回答。 陆凛突然反手握住她柔软的五指,用力捏了捏,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 姜妍吓了一跳:“陆陆哥...” 话音未落,他却已经重重扔开她的手。 是的,扔开。 他抽了纸巾擦拭指缝,干干净净。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不是说,永远都不回来了。” 他嘲讽地轻喃:“你的一辈子,真短。” “因为差点死。” 陆凛正要离开的脚步蓦然顿住。 “当时叛军冲进医院,护士把我藏在衣柜里,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群疯狂的野兽,奸|杀了整个医院的女人。” 姜妍神情淡淡的:“看到女人,他们的眼睛都在冒光。” “反正是害怕了。”她沉声说:“陆陆哥,我怕死,我也怕被强|奸,除了你,我没睡别的男人,我猜别人也不会比你温柔,一边弄疼我,一边还安慰我。” 陆凛的手猛地握住拳头,但又立即松开了,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曾经无数个夜晚肖想再次见面的场景,想了好多好多报复的动作,嘲讽的话语…此时此刻,面对狼狈的她,陆凛一句都说不出来… 心是那么疼啊。 只想把她按进怀里,狠狠地亲吻和安抚。然而,他终究选择迈着步子,离开了。 姜妍重新用水拍了拍脸,昏昏沉沉的光线,让她阵阵倦意上涌。 拿出手机,给闺蜜唐伈打了个电话。 夜深了,警局门口。 陆凛启动了车引擎,刚准备出发,便看见姜妍孤伶伶站在警局门口。 晚风一吹,她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单薄的风衣禁不住晚夏夜幕降临之后的寒意,她白皙的长腿踩着高跟鞋,孤零零站在街头,边上还放着两件行李。 茫然发呆的样子,蠢死了。 副驾座小汪见状,严肃说道:“陆队,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人民好警察心之所系,咱不能把女同志就这样放在大街口。” 陆凛没有说话,于是小汪把脑袋伸出去,冲姜妍招了招手:“嫂子,陆队说他想送你回家家!” 陆凛:...... 姜妍娇艳的唇角勾了笑,她提了提行李。 然后,果真如陆凛所料,她并没有提动。 从尼尔到北京到江城,千里迢迢,她把行李都扛这儿了,这会子,倒是身娇体弱起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