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巴巴道。 屋内静极了,所有人的眼光落在黎观月和正跪着的宋栖身上,沉默了许久,看着黎观月仍未将手中长剑放下,分明就是还有恨意的的样子。 高郡守万分为难,纠结许久,还是艰难地开口:“殿下,这……这是刚才查明的东西……”,他将手中的纸张递过去,等黎观月冷着脸查阅时,颤颤巍巍道: “殿下,宋大人固然犯了大意未察觉危险的错,但,但您念在他及时提醒了众人,又自断双指,姑且饶他一回死罪……” 他边说心里边叫苦,要是普通官员,他才不会腆着脸向长公主求情,更别说殿下看起来不像是想放过宋栖的样子,聪明人都知道不该触霉头。 可偏偏宋栖是应娄的人,应娄还为这人专门向他打过招呼,先不说应娄曾对他有入仕之恩,更重要的是,虽然应娄与黎观月分庭礼抗,高郡守心底也更支持皇家,但礼部、吏部都是应娄所在旧党势力—— 谁不知道黎观月因受先皇遗诏制约,轻易动不了吏部?是以他想调回京畿,就不得不有求于应娄…… 因此,不管长公主怎么看宋栖不顺,也决不能让她在崧泽郡把人杀了,实在不行,出了崧泽再杀也不迟,他也好推脱责任啊…… 几番思绪在高郡守心中转换,他硬着头皮继续道:“您喻体金贵,今日受此难实属下官失职……” “殿下,栖有话想要与您说,不知您可否借步一谈。” 就在高郡守诚惶诚恐地劝说黎观月时,突然,宋栖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引得黎观月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此时宋栖只庆幸还没重生时的那个自己还不算愚蠢,没想着真的害死黎观月,只是悄悄使闸门松动了些,否则,不等问罪,他自前世而来醒来的第一天,恐怕就会因为害死了最想挽回的人而心碎至死! 至少现在,这件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他还有着一张底牌……宋栖的心提了起来,屏息等着黎观月的反应。 黎观月看着眼前人,她对宋栖感情极为复杂,恨他的背叛,却也常在深夜辗转反侧:为什么?她自觉待宋栖不薄,扶他至高位、掌大权,为何宋栖还会帮着南瑜来背叛她? 他们明明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两人并肩、扶持相伴,情谊深重非凡,而这人怎会因南瑜所谓“真公主”的身份就反戈? 她实在想不出原因,定定地看着宋栖,看着这把“噬主”的刀,良久,淡淡道:“其他人都先退下。” 待到所有人都走了,屋内只剩她和宋栖两人,宋栖沉思片刻,道: “臣确实没有要害殿下之心,只是……”他抬起头,眼神中流转着诡深的光,毫不犹豫吐露出应娄的名字:“是应大人,那位医女南瑜,正是他手下所培养的暗探,多年潜伏在神医谷,而像这样的暗探,大越还藏着无数个。” 果然,黎观月眼眸一动,转过眼来看他,细细地打量着,被她这样认真地看着,宋栖心口一热,死死攥着手心,才在疼痛中抑制住自己的激动,他宋栖看向她,继续缓缓道: “若公主有意,臣愿意为您接近应娄,得到您想要的所有东西。” 黎观月还以为宋栖要说什么,听了他的话心里只觉得可笑的厉害——说得真好听,可惜,前世她已经被骗过一次了,没了心思继续待着,她不耐烦道: “应娄的事本公主自会去查,用不着你操心。只是……前一日还在他人门下尽忠,想着动手害我,今日便说要为我做事,两面三刀,背弃旧主……宋栖,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宋栖眼眸蓦地一缩,那句背弃旧主让他回想起前世的事,难堪的往事翻涌着浮现心头,他狼狈地闭上双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承认! 尽管宋栖要在心里恨死那个还未重生时的自己,可也知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