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走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气。 “父亲,你刚才为何不为小弟向陛下求情?”靳峰疑惑地道,靳骁没有回答长子的疑问,只是声音无端沉重起来:“陛下长大了,长公主……唉,我们旧党,是该好好筹谋一番了。” 靳峰疑虑,见父亲不愿多说,便也没再追问,两人往外走去,在宫门外时,却正巧遇上了应娄,对方见了他们,缓步上前来,正想说些什么,靳骁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带着大儿子便直接从应娄身前过去了——全当没看见他似得! 那一声冷哼清晰地传入应娄耳中,他面色沉沉地看着靳家父子上了马车的背影,站在原地,刚才思量好、琢磨好的种种说辞直接化作了废话。 靳父恼恨黎观月揭发、追责靳纵,弃多年情分不顾,见死不救,也同样看应娄不顺——如果不是他府里那个叫南瑜的女子,靳纵至于会昏了神为她出头,从而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当初靳纵与南瑜两人交好,应娄和靳父同属旧党,好不容易看靳纵不跟在黎观月身后了,巴不得两人关系再密切一些…… 马车里,靳父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怒火压下,心中不由得想,当初还不如就让靳纵与黎观月处好关系……至少黎观月会为他兜着事儿,他们靳府也算是能有条退路!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请假了,所以今天不请假,多写了一些⊙▽⊙ 第44章 加更二合一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京畿的黄昏晚霞灿然,巍巍皇城在层叠的云下默然立着,平添一份诡然。 官狱里戒备森严,光线黯淡的牢房里点起了根根烛火,将每一处阴影都照得纤毫毕现,靳纵坐立难安,在原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牢门,神色间难掩焦躁。 靳父不可能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真的在牢里度过三个月,一早便打点过,可官狱的人得了黎观月的暗示,又见皇帝没表态,便说什么也不敢松口。 靳父甚至连消息都递不进去,而靳纵自从被关押进来后,外面任何一点风声都无从知晓,一日日过去,自然也坐不住了。 而就在刚才,狱卒们难得神色间带着紧张和谨慎,来往间匆匆,靳纵猜测该是有人要到官狱来,可能是自己的父亲,也有可能是……黎观月。 正当他心焦地忍不住频频向外张望时,外面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他眼前一亮,快步走到牢门前望去—— “……陛下?!” 他看见来人熟悉的面貌悚然一惊,瞪大了眼睛。 来人将兜帽摘下,赫然正是黎重岩。他穿着一身常服,身边没带任何仆从,面色苍白,消瘦了许多,一双眼眸却黑沉沉的,平静地看向他,明明身形还矮了他一头,却无端让靳纵觉得心里一紧。 …… 夜色已经浓重,黎重岩才从官狱里慢慢走出来,等在外面的赵禄忙提着一盏宫灯迎上去,莹莹的光辉晕染开来,在一片漆黑中格外显眼。 他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那盏宫灯,突然开口道:“赵禄,这盏灯……是阿姐曾经带来的那只吗?” 赵禄忙道:“正是长公主从前的那只,一直以来就是那只。” 黎重岩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起了那盏灯,看了又看。 他想起自己还更小的时候,那时候母后身子已经不大好了,整日卧床,他每个下午都会去母后寝殿,隔着重重纱帐陪伴在那个美丽而又虚弱的女子身边,她不让他越过纱帐,担心病气会传给他,一整个午后、无数个这样的午后都是如此。 那时候他最期盼的就是入夜,夜色深了,母后要休息,黎观月便会前来接他,她就是提着这盏小灯,牵着他的手,慢慢地穿过幽深的长廊、巍峨的宫墙和树影颤动的御花园,把他送回寝殿里,再哄他睡着…… 阿姐和她的那盏小宫灯,在小小的黎重岩心里一度是最温暖、最具安全感的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