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他摇摇头,转过头来又看着黎观月,真诚地道:“无妨,我……已经不怕了。” 嗯? 这话什么意思?是因为今日已经在无意中又见了火雷炸响,所以觉得没什么,就不怕了吗? 黎观月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向季延,他却又不继续说了,只是轻飘飘地转移了话头:“殿下面对火雷时倒是一点也不畏惧,还敢徒手拿着它……比我强多了,难道殿下在点燃火雷时,就没有半点不适吗?”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又轻又随意,如果仔细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试探的感觉。 黎观月听了有点好笑,只当他是自尊心作祟,便直接道:“我并不怕这东西,从小我父皇便教我用它,后来长大一些更是将它做个玩意儿拿在手上,只是今日也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它的威力……” 她说着,渐渐皱起了眉,总感觉自己的话好像有哪里有些不对,可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见到黎观月的面上逐渐出现了迷茫和费解的神情,季延忙对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被他这么一打岔,黎观月也不再费心去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闲聊着往山下走,刚才这一段关于火雷的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快要到山脚下时,季延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起来,遥遥的传来人群的声音,嘈杂而忙乱,随之而来的还有星星点点的火把光,弯弯绕绕从山脚向山上渐渐汇集过来。 就在两人驻足查看时,突然从斜里窜出来一道身影向黎观月扑来,南瑜恶狠狠的声音响起—— “黎观月!你把应大人弄到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黎观月!你把应大人怎么了?!” 南瑜都快要疯魔了,自从那天应娄醒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阴沉得可怕,整天不说一句话也就算了,还经常独自坐着喃喃自语。 南瑜看着又担心又害怕,只能一切都依着应娄来,他要纸笔、要地图,南瑜也硬着头皮去像那些官员要。 应娄的这幅惨状让她恨毒了黎观月,但也不敢去做什么,只能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劝应娄先回京畿,暂避锋芒。 可每当她这么说,应娄就阴沉沉地盯着她,勒令她闭嘴,一心在那地图上勾勾画画,久而久之,她也不敢多嘴了。 直到前几天,应娄突然从屋内消失了,南瑜第一反应就是黎观月的阴谋,她差点急疯了,要不是在桌上发现了应娄留下来的字条才知道他另有打算,南瑜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过了几日,南瑜心中是越来越没底,直到今日下午,她的心慌得一反往常的“突突”直跳,好像会有什么极坏的事发生,她实在害怕,索性心一横到骆府闹了一通,知道了黎观月不在骆府,她反而更加担心了。 而这种害怕和心慌在城外荒山上传来几声巨响时达到了顶峰,南瑜几乎是瞬间瘫软在了地上,城里其它官员、将士也听到了声响,很快就集结着往山上奔去。 他们担心是匈蓝人来袭,而南瑜却无比确定,这一定是黎观月与应娄弄出来的动静! 勉强从六神无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南瑜咬着牙站起身来,狂奔着往荒山的方向赶去——不管怎么样,她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她拼了命地跑,最后竟然比那些官兵们还要更快一步上了荒山,天色昏暗,南瑜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寻找着,一路上跌了不少跟头也根本无暇顾及—— 所以当她头发蓬乱、脏着一身衣裙从荒草中猛地窜出来一把钳住黎观月时,黎观月险些没能将她认出来! “你说话!应大人呢?!应大人呢?!” 南瑜快疯了,她瞪着通红的眼睛恨恨地看着黎观月,见她和身后那个男人有说有笑地从山上下来,心猛地就坠了下去,无边的悲怆和愤恨瞬间就充斥着她的内心。 黎观月好好地下来了,那应大人呢?应大人他…… 对上黎观月平静的眼神,南瑜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她死死地抓着黎观月的衣袖,季延皱眉,直接上前一刀鞘敲在了她手臂上,南瑜就那么顺势跌坐在了地上,半张着嘴,眼神空空地望着远处的山顶,那里还燃着细微的火焰,空中飘来火雷刺鼻的味道,不用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黎观月垂眸看了南瑜一眼,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前世间接害死她的人这么狼狈而崩溃,本以为自己会畅快得仰天大笑,毕竟她前世没少在南瑜手下吃苦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