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干什么。 只是,越厌烦遇上谁,就偏偏会遇上谁,这天,黎观月前往西北总督府去找官员议事,一时兴起,便只随身带着几个护卫徒步前往议事堂,其余大批暗卫则在暗中守候。 行到半途,耳边传来一阵骚动,周围人纷纷向吵闹声中央观望,黎观月也远远一看,市集上两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原来是靳纵与南瑜,他们正在一处菜摊子前说着什么,对面的商贩是个老奶奶,一脸焦急和唯唯诺诺,嘴里小声说着话,却被人一声接一声地打断。 黎观月本想装作没看见地离开,却听见靳纵提高了声音,说着些“靳家”、“京畿”、“天子脚下”之类的话,周边人都怒目而视。 她光猜都能猜出这二傻子又在拿权势压人了,黎观月皱着眉,脚步一转,上前就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怎么回事?” 靳纵一回头看见是她,口中刚才还嚷嚷着的话顿时断了音,他的面色青青白白交换,透露出一股无措和慌张来。 倒是旁边的南瑜看见是黎观月,神色间没有一点异常,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就被很好的压住了。 “我们是想买一些菜,做成粥给那些老弱妇孺送去,两朝军队对峙,他们都揭不开锅了……” 靳纵话说得越来越低声,像是有些底气不足般,说一句偷偷看一眼黎观月。 他刚说完,那位老妇人就急着开口道:“可你也不能非要低价买我的菜吧,你给他们送去了,赚个好名声,那老婆子我呢?我也要揭锅吃饭的呀!” 靳纵被这么一顶,顿时有些着急道:“不是非要,只是说我买你很多,你稍微把价降低些……” 一来二回,黎观月就把事情理了个明白,她深吸一口气,先对老婆婆道:“老妇人,你放心,你的菜该怎么卖怎么卖,这个人张口胡说,你不用在意。” “殿下!” 靳纵急着开口,被黎观月狠狠一瞪,顿时收了声。 “靳纵,老弱妇孺施粥一事自然有官府在做,你跟着掺什么乱?官府自然有收集好的米菜,你却向普通百姓索要低价,你自己不觉得荒唐吗?!” 黎观月越说越觉得匪夷所思,忍不住狠狠嗤了他一声,靳纵被这么当街责骂,面上有点挂不住,他正要说自己此次前来北疆就是负责此事,却被南瑜拽了一下衣角。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南瑜,却见她落落大方地上前两步,走到了靳纵前方,低眉顺眼地向黎观月行礼: “殿下教训的是,其实是我撺掇靳公子这样做,盖因民女不懂事,没能看清官府打算……” 此话一出,不仅周围人落在南瑜身上的眼神变得不满起来,就连黎观月都有些意外地认真看了一眼南瑜,只是她始终半垂着脸,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靳纵站在原地有些无措,这主意确实是南瑜出的,他不知为何竟然也没多想就同意了,还和她一起前来集市,可是……虽然知道是南瑜想得简单了,她也没必要当众承认吧…… 靳纵讷讷地想着,看不懂南瑜的心思了。 他弄丢了自己的官职,被父兄狠狠责骂了一通,即使是把他从官狱内弄了出来后,也严加管束他的行为,甚至连银钱都不像过去那样任他取了。 否则,靳纵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几两银子斤斤计较。 来到北疆重遇南瑜后,靳纵对她感觉很复杂,可不知为什么,南瑜求了他几次后,他又心软了。 这种感觉很让他不舒服,可每每看见南瑜,他又心甘情愿地顺着她了,靳纵觉得不对劲,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把事抛在了脑后。 而南瑜也很奇怪,总是神出鬼没,前几日还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一整天,出来后极为高兴,望着天空脸上露出诡异而癫狂的笑,吓了靳纵一大跳。 他知道南瑜一直跟着应娄,应娄死在了突然的山崩里,南瑜一定很难过,靳纵心里边便对她有几分怜惜,并没有把这些怪异往心里去。 只是现在南瑜这面对黎观月突然软化的态度,让靳纵心底的不对劲又扩大了几分,只是南瑜像是没精力再安慰他一样,只是盯着黎观月远去的方向,眼神落在她旁边衣着上绣着“骆”字的侍卫们,突然诡异地笑了笑。 靳纵只觉得心头一跳,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增加了几分,他皱着眉刚要叫南瑜,她就回过头来了,看到他眼神不对,南瑜脸色未变,笑得温柔而自然: “刚才殿下说的对,我也觉得施粥不是什么好法子,还是让官府来做好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