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已经被炸毁大半,但也小心,莫让南瑜多说。” 季延稍稍点头,按住自己腰侧的长刀,道:“殿下放心,她该说的一定有机会说,不该说的……我的刀会让她及时闭嘴。” 不一会儿,众人就到了山顶,入目是焦黑的山石和断壁残垣,空气中还飘散着浓浓的火油味儿,地上一片狼藉,怪不得一开始没人发现这儿的异常。 而靳纵就站在一片山石的中间,身后是只剩小半个的山洞,隐约可见里面有人影。 靳纵垂着头,在众人来到跟前时才抬头,他与黎观月对视了一下,又立刻移开目光,指了指身后,艰涩道:“她就在里面,我找到她时,她已经没什么意识、也不能动了。” 黎观月瞥他一眼,没说什么,而周边的兵卒也都围了上来,如临大敌般看着洞口,生怕从中突然跑出个什么怪物来。 怪医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小心翼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忍了又忍,叹了一口气,挥散众兵卒道:“让老夫先进去打头阵吧,那蛊虫现在已经对旁人没害了,只是折磨宿主罢了。” 他慢慢踱步进去,黎观月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其他人也不敢慢,接连进了山洞,小小的山洞顿时就拥挤了起来。 人进去的多了,遮住了山洞中本就昏暗的光线,脚步声也杂乱,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处于痛楚中的南瑜艰难地恢复了些许意识。 她费力地偏过脸,眯着眼睛去辨认来人,看清正中间黎观月的脸时,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了许多,迸发出刻骨的仇恨与狠毒。 “……黎观月,你竟然没死……”南瑜咬着牙恨恨地道,声音粗粝得要命。 黎观月静静地看着伏在地面上,满身满脸都是污泥的南瑜,她原本清丽的面容已经被蛊虫影响了大半,显得可怖异常。 “她没死,是我来了,让你失望了。”怪医从黎观月身后走出,看着南瑜,目光中满是失望与惋惜。 南瑜的目光慢慢移到怪医脸上,喃喃道:“……师叔?”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容中充满悲怆,也越来越疯狂:“我说黎观月不应该活呀,原来是师叔你来了,来得好!来得太及时啦!怎么就偏偏救活了她呢!” 她的表情慢慢随着话语声变得狰狞,恶狠狠地盯住怪医,声音中带上了悲痛的哭腔: “怎么你就没早来呢?!怎么应大人病重的时候你就没来呢?!我的大人……本来也可以活的!他命不该绝啊……是我医术不精,是我没能救得了他——” 长长的啜泣声如同厉鬼哭嚎,在山洞内久久回荡,却没能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动容。 怪医站在原地,看着她极其痛苦的哭喊,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是你这愚忠害了你自己!跟谁不好?偏偏跟个乱臣贼子!” “你说你何必呢?你一个小娃娃,连医术都只是学个半懂,就急着给别人卖命了,你图什么呀?!”怪医痛心疾首,又极其费解地询问到。 “神医谷弟子非出师不可出谷”的戒律其实并没有严苛到要求所有人都遵守,有些弟子借出谷历练之名,行的却是沽名钓誉之事,大多数神医谷长老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像南瑜这样,年纪这么轻就出来投奔应娄,一心为他效忠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的,实属少见,怪医想不通,明明她可以等学完一身本领后再出谷,为何早早就跟在了应娄身边? 太过急躁就导致了学医不精,如今落得个叫蛊毒控制了大半个身体,人不人、虫不虫的地步,实在是可怜又可悲,何苦呢? 听到怪医的质问,南瑜眼睫颤了颤,她抬起头,恶毒地瞪了一眼黎观月,费力地扯动嘴唇,恶狠狠道:“你们……尤其是你,黎观月,你当然不会懂,大人于我而言,才不是金银权势所能打动的。” 话音刚落,就见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突然出现了一大团鼓包,南瑜痛苦地弯下了腰,喉咙间发出难以压抑的“咯咯”声。 黎观月看着她,知道是她身上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