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观舞之类,陛下贵为天子,多得是人陪您做这些。” 黎重岩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恳切道:“可是那些人不是你,你是我的阿姐,我们是亲人,他们怎么能和你比!” “阿姐,求你了,只这一次,就一次。”他卑微地求道,一国之君的气概都不顾了,当着众人的面,话语里的讨好呼之欲出。 黎观月静静地看着他,浅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平静地说:“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过,有我这样野心勃勃的亲人,还不如做个孤家寡人吗?” 黎重岩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哪儿,只听黎观月又慢悠悠地提醒他:“从前我倒是上赶着、求着找你一起膳食、一起吃酒,你也很硬气一概推脱,所以,现在你做这些又有何用呢?” 讽刺地笑了一下,黎观月轻声道:“陛下,臣累了,想要尽快回府。” 黎重岩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后退半步行礼,转身上了马车,车架向着与皇宫相反方向的公主府驶去。 还在原地的一众朝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陛下与长公主站着说了几句话,他们的陛下就像丢了魂般站在哪儿一动不动,而黎观月却扬长而去了。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人大着胆子上前问:“陛下,那这庆功宴还办吗?长公主的车架朝着公主府去了……” “……都散了吧。”黎重岩失魂落魄地喃喃道,苦笑了一下,心里却像被一只手攥紧了一般难受。 就在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却出现在了他的眼帘中,黎重岩眯了眯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远处的身影——宋栖? 那个跟在黎观月马车后不远的人,竟然是宋栖?! 一霎时,巨大的不甘和嫉妒就充满了黎重岩的内心,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指着宋栖的背影就怒喊道:“宋栖!你怎么在?你哪里来的脸面在这儿?!侍卫呢?给我追上去拦住长公主!” 黎观月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马蹄紧密沓来的声音,她警觉地睁开眼,将帘子撩开一条小缝隙,季延策马过来,凝神观察了一小会儿,才凑近低声对她说: “殿下,是冲我们来的,不过似乎是来传达皇帝指令,那些人身上没带兵戈,最前面是个传令官。” 传令? 黎观月皱眉,有些不耐烦:“他还有什么话不能一起说了!”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停在了马车前,靛蓝袍子的传令官下马,迎着黎观月居高临下淡漠的眼神,硬着头皮禀报:“长公主殿下,陛下有令,召见随您一同回京畿的宋栖,您可以回公主府休整。” 召见宋栖? 黎观月微微蹙眉,心中瞬间涌起万般思绪——黎重岩突然召见宋栖干什么?前世两人曾经合谋对付过她,由不得黎观月不多想。 她的目光掠过传令官与不知何时到来的宋栖对上,对方眼底情绪晦暗复杂,犹如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霾般令人琢磨不透。 “本公主又改了主意,数日未见,还是想念陛下的……既然传召宋栖了,那便由我带进宫去罢。” 她对着传令官说话,眼睛却探究地在宋栖脸上扫视过去,宋栖却垂下眼睫,避开了她的目光,他确实不知道黎重岩传召他做什么,只是……宋栖的心突然坠了下去,沉甸甸的。 只是千万、千万不要是他想得那样…… 黎重岩先一步回了皇宫,面色沉沉地在宫殿中踱步,他的脑海里不断的闪回着前世今生的一幕又一幕,每每想到宋栖,他心中的火气就更大一分。 当初委派去往北疆的官员时,靳纵与宋栖都属于应娄的势力送过去的——那正是他沉睡着,这一世的少年黎重岩清醒时做下的决定。故而他竟然忽略了,在北疆的这么多天里,那两个前世与他一样犯了错的人,竟然一直都陪在阿姐身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