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你快去罢,你的嫂嫂和父亲都过去了,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便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刘麒连忙提刀上马,仍回旧路。刘麒的娘子看见,痛哭不已。 刘麒赶到乱军中,不要命似的杀进去,来往寻觅,但是深更半夜都到都是人,哪里能够寻找得到。忽然撞着刘麟娘子,浑身血污杀将出来。那刘麟娘子一看是刘麒,当下一阵大喜,说道:“叔叔见他们么?” 只见刘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别人由他,只是我失陷了祖母,实在是罪该万死。我救不出祖母,回去不得了。婶婶也一同帮我同去寻寻。” 那刘麟娘子当下说道:“我方才遇一伙官军,载了四五车的妇女。我恐刘慧娘也在内,杀败那为首的将官,只见车内都是别人家的妇女,邻舍王美娘亦在内,我也无暇救他。再杀转来,却撞着你。我听那旁边不远处喊杀连天,枪炮震动,这些人都纷纷投南去了,不知是那里的兵马同他厮杀。我和你索性往正南方向走,应该会走一些踪迹。” 二人商量好便一齐纵马往南去,将近丁字路口,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天微微亮,只见满地男女老少的尸骸纵横,血流成渠。刘麒急得满头大汗,说道:“祖母是凶多吉少,这却如何是好?刘麟娘子只得在旁边劝道:“不到黄河心不死,索性再往前走,如果真的是寻不着也是无法。” 两个人正说着呢,突然,只听山坡上有人叫道:“哥哥、妹妹快来!”二人抬头看时,只见山坡上一个小庵,刘麒认得是白衣观音庵,离得他们家不远,平日里他也经常的过来,只见庵前一人开门出来,正是刘慧娘。二人大喜,忙纵马上山坡,来到庵前。 两个问起,刘慧娘说道:“我等冲散后,小妹我保着祖母,冲杀不出。祖母胃病又发,坐的马车又坏了。是我带着祖母,投这庵内,将祖母藏在佛柜里面。我一个人,武艺又不惊熟,只得关了门,从门内张望,盼个人来,同救祖母出去。”刘麒当下自然是一阵大喜,便同刘麟娘子,进庵下马,佛柜内扶出刘母。 那刘母哪里经受的起这个,便是连半大小伙子都得害怕,又何况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当下刘母看到了孙儿刘麒,痛哭流涕的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过了这么多年也是看透了,我在这里也是你们的累赘,你们顾自己去,由我这老骨头死罢。” 当下刘麒跪下垂泪,说道:“祖母休说这般话,爹爹、母亲眼巴巴的盼望,请祖母跟着孙儿回去。”刘母哭着问道:“我那麟儿心肝肉怎的了?” 听得刘母问起,刘麟娘子说道:“没有什么大事,就是……” 旁边的刘麒忙接口道:“弟弟已在前面,祖母放心。趁此时官兵已经被我们杀,快请动身,再等一会儿,恐那官军便杀到这里来了。” 当下刘母道:“我胃口疼得紧,骑不得头口。” 刘麒说道:“孙儿背了你去。” 说完,刘麟便去僧房内寻摸着,那几个和尚早就跑光了,却寻出些酒肉来。大家都饿了,就乱吃了一回。劝刘母吃些,刘母是信佛的那肯破荤。 把那几匹战马,都去后面菜地里,由他啃嚼。刘麒、刘麟娘子问道:“管家刘付也冲散了?”刘慧娘垂泪道:“他已身带重伤,又同一个官军厮杀,失手死在乱军里了。我救祖母要紧,那里还顾得他。”说罢,止不住痛哭起来。刘麒、刘麟娘子都是大惊,没想到管家刘付居然战死沙场,这个刘付的一身武艺可是比刘广还要厉害一些呢。 众人又悲哭了一阵,刘麒便将观音大士面前两挂长旛扯下来,将刘母绑在身上,背上,又紧了紧绳子,便提了三尖两刃刀上马。刘麟娘子、刘慧娘都上了马,各拿了兵器保护着。出得山门,远远的望着胭脂山脚西边大路上,那些官军将打劫的油水,大小车担解回沂州城去;正南上喊杀连天。众人下了山坡,一路投北去,幸运的是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官军。 众人正庆幸的时候,突然前面喊声大起,一彪贼兵斜刺里冲出来,阻住去路,比夜里的更是利害。原来正官军抢神峰山口不得,奉阮其祥的号令,前来接应黄魁等人,火速收兵,所得油水先运上山。也是刘母、刘麒等人运气不好,好巧不巧的直接撞了上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