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养娘跨上驴子便去了。二人相识十余年,也是恋恋不舍,陈丽卿直送她出了大门,看着她出了胡同去,当下只是觉得鼻子一阵酸楚,怏怏的转来,偌大的一所宅子如今只剩下他们父女两个人。 等到家里一起的都安排妥当之后,陈.希真去安排些早饭,父女二人吃了,吃过之后,陈.希真便去写了封辞别蔡京的书信,叫女儿陈丽卿将蔡衙内蔡通所所有赠送给他们的物件,全都一一取出来,放到正堂的一处。 等收拾完了,陈.希真看看此时已经是午时已到,当下,陈.希真便去后院练功的静室内,步罡踏斗口诵咒语,又叫女儿陈丽卿一同入静室来收拾一切。来到了静室,陈丽卿看这里面,只供着一面古铜镜子,圆可三寸,一盏灯尚点着,烛火微微发亮。 见得陈丽卿进来,陈.希真便叫他将香炉、烛台、灯盏、剑、印等物都收拾起来。自己又把那镜子藏好,又把那书架上的图书卷帙以及一切的来往信札笔迹尽行烧毁,只存着自己注的《道德经》、《参同契》、《陰符经》、《悟真篇》、《青华秘录》,及内外丹经,符符箓秘法,一股脑儿的打了一个包裹,将包裹交与给陈丽卿收起来。 静室里的东西也都收拾了一遍,陈.希真自己又换了一个件衣服,前去见蔡京谢罪,就在此时,恰好蔡京派遣下人前来邀请陈.希真到府说话,当下陈.希真打发了那蔡京府里的下人之后。便叫女儿陈丽卿关了大门,自己走去到当朝太师蔡京得府里说了些虚与委蛇的话。可是却不见衙内蔡通,陈.希真也问了一句衙内,到哪里去了?蔡京只是摇头苦笑,说外面游戏去了,陈.希真也没有再提。 在太师府又坐了一会儿,看得时间差不多了,陈.希真这才辞别了蔡京,转回家中,此时已领是申刻时分。 且说自打父亲陈.希真走了之后,那陈丽卿便去后院练武场上的箭架上挑选了十五枝雕翎狼牙白镞箭,把来插在箭袋里,弓箱内取了一张泥金塔花暖靶宝雕弓,换了一枝新弦,套在弓囊里,又去把马厩里面的两匹北地宝马喂好,尤其是其中的一匹枣骝,周身火炭一般赤,陈.希真父女二人都骑试过,端得是宝马良驹,神骏异常。 陈.希真回到了家中,在自己的房间里取了两副军官服色,这是他当提辖时留下来的,放到柜子里面,一直也没有再用,不曾想今日拿出来了,还好没有坏的地方,还是半成新。 当下,陈.希真叫女儿陈丽卿也扮做男子,毕竟是要逃出东京城去的,出门在外一个女儿身也是端得不方便,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丽卿自是知道,所以当下接过了官服,回到了自己的闺房,改梳了头,摘去耳钉耳坠,脱去了裙衫,头上裹了一个网巾,将长发裹在里面,然后戴一顶束发紫金冠,穿上那领白绫战袍,腰间系上一条旧战裙,戴上大红镶金兜儿,脚下套一双尖头皮靴。 等到全都装束完毕,打扮完了,果然一个美貌的丈夫,不知道还真以为他是一个英俊的白面小生,尤其是穿上战衣,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少不得得到不少怀春少女的芳心。 陈.希真看了看自己女儿的这一副打扮,当下便是抚掌大笑着说道:“哈哈哈,我若是真有这般儿子,却是再好不过了!只可惜是个假的,果然能够以假乱真。” 陈丽卿听得父亲如此说。心下也是好奇,当下把面镜子来自己照了照,也是忍不住咯咯直笑,很明显陈丽卿对自己的这一番装束很是满意。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