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的规则其实很简单,基本上是几句话就能讲明白,可要想称得上“会”就太难了。 白策讲完之后,叫明月在旁看着,拉着贺翰德又来了一局。 这一局虽然他故意下得很慢,仍然没什么悬念。 贺翰德扔了棋子起身:“我不下了。” “别,别,没你可不成,贺老你陪着大小姐来两局。”白策拉住了他。 贺翰德冷笑:“好吧。” 对明月他可是半点没有手下留情,直将明月的黑棋杀得片甲不留。 明月单手托腮,皱着眉盯着棋局苦苦思索。 白策一旁指点她:“贺老的弱点就是犟,表现在棋盘上就是胜负心太重,总要在一个地方纠缠不清。” 贺翰德听他调侃,哼哼了两声没有还嘴。 他好歹也下了几十年的棋,哪是明月一个新手能掀翻在地的? 明月连着两局都输得很难看,不禁怀疑白策其实是在找托辞。去大化的人选都定下来了,她爹估摸着这一两天就要出发,这么短的时间,她便是再苦心钻研,又怎么可能胜过贺老。 到了第三局,明月终于找到了点感觉,在贺翰德的刺断逼挤之下竟然走出了一条大龙。 一大片棋子还没有净活,明月低头算了半天,总觉着会晚上一两手,不由抬头看了眼对面的贺翰德。 白策笑道:“没用了,贺老要屠龙了。” 明月不想再折腾,使出杀手锏,望向贺翰德道:“贺老,师徒一场,你让了这局吧,我可以拿东西与你换。” 贺翰德冷笑:“笑话,我贺翰德岂是可以收买之人!” 白策几乎要给他鼓掌,却听明月又道:“王渊的墨宝,吕飞白的真迹,你挑一样吧。” 贺翰德二话不说,避开大龙,到角落里落了一无用子。 这一局贺翰德三下五除二认了输,明月收拾完棋子,才得意洋洋地对白策道:“汲汲营营,世风日下,我们金汤寨的风气就是这样,贺老也学坏了。” 白策笑着摇了摇头,道:“等我的好消息。”起身去见隋凤。 等见着隋凤,他上来第一句话便是:“大当家,您千万要做好准备,此行可是异常的危险。” 隋凤吓了一跳,叫他坐下慢慢说。 白策就坐下来,给隋凤讲了危险会袭来的三大方向,八个理由,每个理由又分十小项。 隋凤听到中途,就觉着头晕脑胀,打断他道:“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准备?” 白策提了几条建议,最后请他带上明月。 隋凤皱眉:“既然此行如此危险,不更应该叫她呆在山寨吗?就算我出事,她们孤儿寡母有四弟照应,好歹还能将就着过完下半生。” 白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道:“大当家,容白某说句僭越的话,大小姐的脾气我还是稍有了解的,真到了那时候太太和少当家或许能将就,叫大小姐将就,还不如让她跟了您一起。再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当家若有不测,金汤寨剩下的人多半也就作鸟兽散了,您觉着若是孟黑或是陈丰羽来要大小姐,他们能犟着不给么?” 隋风沉吟未语。 白策总结道:“所以这一趟,咱们就算是倾尽全力,也要保着大当家你安然无恙。密州军新胜,陈佐芝这次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杜昭不会毫无反应,我猜测或明或暗,他总会派人前来。有大小姐在,咱们就可以见机行事,不一定非在陈佐芝这棵树上吊死。” 隋凤明白了,说到底,还是在打那顺德侯世子的主意。 这真叫他有些犹豫了。 “让她跟去也未尝不可,我是不想太纵着她。” 白策笑了:“依属下看,这一趟您还真得纵着大小姐,对上孟黑和陈氏兄弟,有些事,您不好办,但大小姐办得,有些话,您不好开口,但大小姐说得。” 隋凤点了点头,叫人去通知明月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此去吉凶难料,他把留守的严英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