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合作的条件十分宽松。 只要有利可图,总会有人愿意冒着风险搭上陈佐芝这条船。 更何况邺州因为匪患由来已久,这个地方的大商人本来就少有底子清白的。 等到了初十前后,集会到了尾声,该谈的都已经谈妥,新出的各种政令也已经有十几个,费长雍不像之前那么忙了。 他主动来找明月:“隋小姐,借一步说话。” 明月随他进了偏厅。 费长雍请她落座,小厮进来上了茶。 “隋小姐,尝尝看,这茶没什么名气,却是我师父很喜欢的一种山茶。产量很低,我此次出山带的不多。” 盛情难却,明月拿起茶盏来,小啜了一口。 “如何?” 明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同他品茶,也不怕煞风景,实话实说:“有点苦,我喝不来。” 费长雍只好把一脸的期待收了收,笑道:“辛苦你跟着听了好几天,我听说贵寨那位白先生在本州的衙门里做了很多年,这些日子所议的事他可算是行家,但愿费某没有贻笑大方。” “怎么会,白先生对费公子的种种举措赞不绝口,可是很钦佩的。”明月连忙为白策说话。 费长雍未置可否,上身向前微倾,望着明月:“那么隋小姐自己呢,你又是怎么看的?” 明月见他目光灼灼,好似对这个回答十分上心,不好随意应付,小心翼翼地道:“我自然也是佩服得很,难得你有这么多行之有效的法子,又能说服陈王爷和在座众人,咱们邺州今年若是能少饿死些百姓,少发生些惨事,费公子在其中居功甚伟。” 这其实都是明月的真心话。 眼前这少年除了效力于陈佐芝,是他的亲信这点之外,还真没发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行动力惊人,尤为难得的是这些天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对邺州百姓有着莫大的好处,老百姓真正该记住,该立长生牌位的人其实是他。 费长雍没有半点自谦的意思,点了点头:“我就知道隋小姐心地善良,这大厅里别看这么多人,真正为百姓的疾苦而担忧的,怕是只有你和我了。” 明月张了张嘴,心下汗颜不已。 费长雍实在高看了她,能叫她这些天风雨无阻,忍受着聒噪和环境带来的种种不适,按时坐在这里聆听的,可不是那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伟大情怀。 真正的原因实不足为外人道。 费长雍看着她,目光炽热又莫名有些温柔:“开州边境暂时不会有什么战事,隋大当家即将带兵去驻守,隋小姐你无需忧心。这也是我向陈王爷建议的。” 明月:“……”滚你的去吧,不忧心就出鬼了。 她顿时把方才生出的那点好感抛到了脑后,什么人啊这是,我爹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就算计他,让他去为陈佐芝冲锋陷阵? 再说了,你有这想法,怎么劝我爹结拜的时候不说,好歹叫他有个心理准备? 明月没好气道:“那真是谢谢你,给他安排了个这么好的差事。” 费长雍笑了笑,示意明月喝茶,见明月没理他,拿起茶壶来自己斟了一杯,道:“举手之劳,你们与我无需客气。” 明月不禁瞠目,他哪只眼睛看出自己是在客气? 就这样还当智囊呢。 她干笑道:“既然无事,那就这样吧,白先生还在等我。”说完起身欲走。 “隋小姐留步。”费长雍叫住了她。 对上明月问询的双眼,他放下茶盏,亦站起身,道:“看来你是忘了啊,幸好我还记得,否则费某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