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晓元对此有经验,离远一打量就跟山柱讲,别看那矮个子伤者好似直不起腰来,其实伤在肋下,八成是肋骨断了。 山柱跟在一旁偷看,就见那个陪着伤者前来求医的高个子亦步亦趋跟在后头,不笑不说话,被呵斥了也不还口,看上去特别有耐心,感慨道:“这二人是兄弟吧,感情真好。” 巫晓元回首同情地看了山柱一眼,道:“看仔细了傻大个儿,受伤的是位姑娘。” 山柱被骂了也不恼,唔唔连声,把眼睛又瞪大了些。 巫晓元冷笑道:“这么殷勤,只怕不是什么好鸟,想要趁人之危。” “那咱们管不管?” 巫晓元道:“我随意,看小姐喜欢吧。” 这时候明月喝了药刚刚睡着,铃铛哪舍得把她叫醒,不耐烦道:“什么张三李四的事都来跟小姐说,小姐就是叫你们给累病的。要管闲事好歹也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了,不是厉害吗,去听墙根呀,连程猴儿和隋顺都比不上。” 挨了一通抢白出来,巫晓元挠头自语:“她以前脾气没这么大呀,难道正赶上一个月的那几天?”转而同山柱道:“不好意思兄弟,叫你跟着受委屈了。” 山柱瓮声瓮气回答:“不委屈,她又不是说我。” “……”巫晓元暗骂一声,来了犟脾气,道:“我还非弄明白不可了,等着!”说罢施展轻功,一溜烟听墙根儿去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巫晓元悄悄回来,脸色有异,同山柱道:“你在这里盯着,我去把小姐叫起来,出事了。” 明月只觉刚睡着就被唤醒,朦胧间听巫晓元说了句话,神智回笼,腾地坐起来,道:“你再说一遍!” “王大人派去送信的两个人中途被杀了。” 明月顿觉一阵晕眩,眼前金星乱闪。 半天她才道:“你慢点说,哪来的消息,可靠吗?” 巫晓元见她脸色不好,不敢啰嗦表功,道:“截杀他们的凶徒当中有人受了伤,眼下正在医馆中治疗,我偷听他们说话,他们自己说的。” 铃铛讶然道:“啊,你适才所说的那一男一女!” 大事当前,巫晓元不再嬉闹,正色道:“是,还多亏了你叫我去摸清楚他们的底细。” 铃铛很少见到这么一本正经的巫晓元,登时有些无措。 原来巫晓元前去窥探的时候,老馆主已经给那女子把完了脉,告诉她好在只是断了两根肋骨,没有戳伤内脏,不要剧烈活动,将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腾出一间屋子叫她卧床平躺,又给开了些内服外敷的药。 老馆主走后,女子就叫陪她来看病那人去帮她雇个婆子来。 那男的找诸般理由只是推脱不肯。 巫晓元听着他自告奋勇要亲自服侍那姑娘,帮她煎药敷伤口,忍不住又是鄙夷又是好奇。 女子闭着眼睛休息了一阵,缓过劲来,道:“不敢事事劳烦李爷,我已经传信给师兄了,他很快就会赶来。既然大夫说没事了,我等他来再医治也行,李爷还是赶紧去追小公爷他们吧,别因为我耽误了大事,叫公爷不喜。” 她说话是永州那边的口音,第一个“小公爷”巫晓元还当听错了,紧跟着又是一个“公爷”听在耳中,不由地暗暗心惊。 本以为会撞破一件江湖男女的风/流韵事,没想到竟还牵扯到了什么小公爷,密州这边杜昭的一众手下都未封爵,她口中的公爷只能是朝廷的国公,就不知是哪一个? 国公的儿子带了一帮手下深入密州腹地,可想而知,做的必定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 他正胡思乱想,就听那男的酸溜溜道:“小公爷怎么想我不在乎,容容,这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你那师兄整天东奔西走给人卖命,你跟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容容”姑娘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男的又道:“你个傻姑娘,小公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