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大意。” 巫晓元“嘿嘿”一笑,回道:“知道了,大当家。” 做戏做全套嘛,风声已经放出去了,不能叫这些人知道是金汤寨的大小姐救了他们。 他带着众人上去,三下五除二劈开了囚车,解了锁链,将人救了出来,冷着脸道:“都别磨蹭,赶紧上车。” 被解救出来的几人面面相觑,他们都听到十七哥临死前叫的那一声“章驼子”,不过他们是彰州人氏,对邺州土匪的了解只限于陈佐芝、孟黑和隋凤,不知道这“章驼子”是何许人也,也不清楚对他们几个而言,这到底是死里逃生还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几人稀里糊涂被拉上了马车。 明月只给他们准备了一辆车,车里满满挤了四个人,剩下两个坐上原本拉棺材的空车,程猴儿提着马鞭过来催促:“赶紧赶紧,车上换衣服吃东西,谁都别拖后腿,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被救几人面色惨然。 他们哪知道,程猴儿这话听着虽然凶狠,其实已经得了明月叮嘱,嘴下留情了。既没骂娘,也没自称老子,那马鞭更是虚抽两记,纯粹吓唬人的。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一行人驱车匆匆离开出事的地方,连夜出山。 巫晓元等人点了火把照明,在瑟瑟寒风中闷声赶路,零星几句交谈,不过是“那些是鬼火,不用理会,跟着飘一阵自己就熄了。”“对了,这附近是乱葬岗。”“快些出山,看这样子后半夜说不定会下雪!” 大胡子等人之前就被折腾得伤了元气,这会儿在车上又冷又困,早分辨不清东西南北,没等到后半夜,一个个就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都睡了。”巫晓元道。 这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一片片凉凉地飞到肌肤上化成水。 明月撩着车帘看了看,吩咐道:“这样子地上积雪还得一阵,再快些,争取半个时辰之内赶到朱楼镇,不要留下痕迹。” 大伙轰然答应,自有人落在队伍后面清除蛛丝马迹。 明月提前已经在朱楼镇做了些安排,只是没想到天气突变,中途下起雪来。 她感觉马车外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将车里的毡毯拿给程猴儿:“去给他们几个盖盖,别冻坏了。” 那六个人虽然已经换上了棉衣,但睡着之后,再厚实的衣裳也不顶事,一个个冻得蜷缩成一团。 大小姐有了吩咐,巫晓元当先脱了外袍,给其中一人盖到身上。 他自幼习武,内功已经颇有根基,加上通宵赶路,并不觉着冷。 其他诸人见状笑骂一通,也纷纷解了衣裳。 那六人睡得正香,浑然不觉。 等他们醒来,只觉处身于狭小的空间,不停地颠簸,应该是在一辆马车上。 眼前一片漆黑,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方知道有人趁他们熟睡做过一番手脚,又给他们换了地方。 “章驼子”重出江湖打劫杀人的消息已经在小范围传开了,陈佐芝勃然大怒,派人封锁了落梅山附近的交通要道,更有重兵随后赶来。 好在明月他们脱身得早,等陈佐芝的手下满邺州抓人的时候,金汤寨那边由高亮带队,又往密州送了趟货。 为将他们六个神不知鬼不觉送出去,这批货足有十几大车,走在路上高亮几个还捏着嗓子时不时做他们的思想工作:“知道你们六个不怕死,这就算死过一回了,留着有用之身干点别的吧。现如今你们家里人都以为你们六个死在邺州了,别急着回去,下次未必有这等好运气,刚好遇上‘章驼子’救命。嘿嘿。” 路上吃喝拉撒都是找没人的地方,程猴儿和隋顺蒙着脸给他们提供方便。 如此“饱受煎熬”,直到七八天之后,商队到了开州,彻底脱离陈佐芝的势力范围,高亮等人方才松了口气,留够盘缠,找了家客栈把那六个人一丢,就此扬长而去。 那六个人恢复了自由身,回想这段时间的遭遇,几疑是在梦中。 明月漂漂亮亮办完了费长雍托她办的事,正想着怎么同那小子表表功,这时却有一个惊人的消息自彰州传来。 彰州有一个县的百姓自发组织起来,杀贪官,占城池,附近两县随即响应,打出旗号,誓要打到邺州去,用陈佐芝的头颅祭奠六位义士亡魂。 这股义军很快就像滚雪球一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