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招呼,现在不晚吧?铃铛是不是还没答应他?” 明月想想也觉着有戏,之前去密州那回,铃铛在路上生了病,多亏了巫晓元施以援手,铃铛病好之后还帮巫晓元补过衣裳来着。 铃铛心里若是风过了无痕,怎么会一直迟疑到现在,还没给那人一个准信儿。 虽然王桥卿的亲兵也不错,毕竟没有巫晓元知悉根底,明月乐见其成,道:“巫大哥,这事你得自己去找铃铛说,拿出诚意来,我就是再想铃铛嫁给你,也不好越俎代庖啊。” 不知道巫晓元怎么表达的“诚意”,反正隔天铃铛就婉拒了亲兵那边的求亲。 巫晓元得意地同大伙讲,他和铃铛已经约好了,只等他同家里人说一声,便娶铃铛过门。 明月和谢平澜少不得要恭喜二人,明月还特意叮嘱程猴儿他们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多买些首饰布匹回来,好帮铃铛准备嫁妆。 一年多下来,王桥卿也有了些打听消息的渠道,加上明月和谢平澜的人手,大家虽然躲在小渔村里,不至于变成聋子瞎子。 这几个月,各方都有不少动作。 明月最为关心的自然是邺州的现状,那里不但有费长雍,还有她的父亲隋凤,有金汤寨那么多老小。 费长雍已将整个邺州完全纳入掌控,并且成功安抚住了彰州的民乱,就在前不久,他亲自带兵在白州边境同陈丰瑞对峙。 据说陈丰瑞坐着轮椅被抬上战场,凶悍更胜未受伤之时,令费长雍十分被动。 仗打得十分惨烈,两下激战两天一夜,费长雍诈败退兵,陈丰瑞自后头穷追不舍,被引离了驻扎的城池,白州原有人马趁机夺城响应费长雍,陈丰瑞腹背受敌,只得让出白州大片地盘,收拢忠于他父子的一干余部龟缩于白州西部,暂避锋芒。 经此一役,天下人才知道原来费长雍不但擅长内政,带兵打仗竟然也十分在行。 更为可怕的是他那过人的精力。 一边打着仗,一边尚在对邺、彰二州的大事小情做着种种部署,间或调解商家的纷争,任命地方官,下令抄某人的家,如此种种,哪一样单独拿出来都叫人焦头烂额,偏他面不改色一个人就忙完了。 金汤寨还是老样子,隋凤做为费长雍的得力帮手自彰州回来之后,没怎么歇气,带着万余兵马气势汹汹直奔开州而来。 趁着开州战后兵力空虚,帮费长雍抢地盘是一个方面,明月猜想父亲这次必定气得不轻,查到她带着娘亲和弟弟往开州来了,打算挖地三尺,抓她们回去算账。 哼哼,有本事来抓呀。 就算真把村子围了,王桥卿也早有准备,船只都是现成的,大不了出海躲避。 不过这地方不存在于任何舆图上,没有当地人引路很难发现,汤啸都一年多了尚且未找到,她爹会找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开州海边的春季颇长,都六月份了早晚犹有寒意。 这前后水温适宜,垂钓收获颇丰,极有乐趣。 自从谢平澜来后,王桥卿主动把“垂钓圣地”让了出来,谢平澜耐得住性子,当初在京城他那个圈子里就薄有钓名。王桥卿谈不上爱好,不过是闲来无事消磨时间,与他相比实在是自取其辱。 过端午节村里杀了几只鸡,谢平澜叫把内脏都留下来,约了明月去崖上钓鱼钓海虾。 明月只在一旁看着谢平澜钓鱼,顺便同他闲聊。 “皇帝和文武百官逃到永州之后,感觉连平南王在内都没什么斗志啊。” 谢平澜正在将鱼饵挂钩,呵呵一笑,问她:“此话怎讲?” “景国公李韶安上了你的大当,被骗开平豫关,以至密州军长驱直入,做为丢失京城的罪魁祸首,竟然只是降了爵位,仍然大权在握。他和平南王都主张招安费长雍,全力对付杜昭,好生古怪,我才不信费长雍那小子会接受招安。” “我也不信。招安说起来好听,其实是天下三分,朝廷担心另外两家联合,抢先笼络住长雍,想联手先解决杜昭这个心腹大患。” 他右手挥杆,左手将线坠抛出,渔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诱饵落入崖下水中。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