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给他的震撼。 这小姑娘看上去差不多有十六七岁,虽然神情冰冷,却如月下精灵,整个人都在发着光一样。 曾叫他垂涎不已的江容容哪怕是在最美的时候,跟人家一比,也跟个粗使丫头似的。 他这一呆,痴望对方的时间就有些长,明月怒容更甚,将短剑偏移,抵在他右眼上,寒声道:“瞎看什么!不想要这对招子,我就废了它。” 李祺只觉眼皮生疼,以为她真要刺瞎自己的眼睛,心下大骇,一时间恶向胆边生,冒出要拉着她同归于尽的念头。 还未等他付诸于行动,身前劲风袭至,一只大脚正中他前胸,将他直接踹飞出去。 李祺重重摔在地上,这一脚着实不轻,令他差点背过气去,嘴角渗出鲜血来,耳听一个白天折腾过他的汉子道:“小姐,这等粗活我来就可以了,不要脏了你的手。” 明月“嗯”了一声,眼睛盯着李祺,看他反应。 李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就是多看了那姑娘两眼么? 连丰又道:“要剜了他的眼睛?”向着李祺走过来。 刚刚鼓起的勇气消散得一干二净,李祺跪趴于地,涕泪齐下,磕头如捣蒜:“大小姐,别剜我眼睛,啊啊,小的发烧烧糊涂了,求您饶了小的这回,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连丰提着衣襟把他抓起来,明月冷冷地问:“怎么,你瞧不起残废?” 李祺是彻底被玩坏了,懵懵懂懂搞不清楚对方问这话究竟何意,随口回答道:“不不,小的不敢。” 话一出口,他便觉着要糟,生怕对方回他一句:“既然如此,你就尝尝当瞎子的滋味吧。” 哪知道明月只是冷哼了一声。 连丰作出凶狠相,吓唬他道:“小姐,我看这小子十分奸猾,必定口是心非。” 李祺心念电转,觉着自己多半误打误撞捡到了一线生机,赶紧趁热打铁:“小的说的是实话,小的适才还跟大小姐说,我那祖母就是个瞎子,小的心疼还来不及,如何会瞧不起残废?” 为保活命,只好叫一年多没见的祖母瞎上一瞎了。 “算了,暂且饶了他吧。”明月眼见火候差不多了,淡淡地丢下一句,转身回屋去。 李祺到底没那胆子半夜悄悄溜掉,提心吊胆回去躺好,似乎只是一合眼的工夫天就亮了。 重新上路,明月好似换了个人一样,全忘了昨晚的不快,对李祺称得上和颜悦色。 其他人都以她马首是瞻,李祺顿时觉着好过多了,壮着胆子问身边的人:“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程猴儿回答他:“随小姐高兴。她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这么一说,李祺就不敢瞎打听了,他可没有勇气再去直面那喜怒无常的“大小姐”。 但看日升日落,他判断队伍在一路往西去,这叫他不由地暗暗激动,开州往西,难道会去靖定么? 感觉中离着靖定越来越近,这天他偷听到程猴儿同明月道:“小姐,再往前走就是琼花河了。” 明月“嗯”了一声:“我和人约好了,在河边见个面。” 程猴儿往李祺那边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可是费爷那里……” 明月眼含笑意,她手下这些人里头还就数程猴儿机灵,表现得不错。 李祺自然看不到他二人脸上的表情,只听着明月怒气冲冲将程猴儿打断:“再提他你就回邺州去。” 他抓住了“邺州”“费爷”这些字眼,心道原来这些人是自邺州来的,费爷是谁,莫非是费长雍那个嘴上没毛的小子? 他脑海中的邺州还停留在一年半之前,那时候费长雍只是陈佐芝的心腹幕僚,帮他主抓内政敛财。 随即这些疑惑便被巨大的喜悦淹没。 琼花河他知道,河面不宽,岸边长了很多灌木杂树,过去之后对岸就是靖定。 这几天他们也不怎么盯住自己,只要给他个机会钻到岸上的灌木丛里,就算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