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断:“早同你们说了, 这次的差事非同小可,都给我仔细些,擦亮眼睛,谁那里出了疏漏,别怪齐某不讲情面,上头怪罪下来,谁也吃罪不起。别跟我说他混出城了,前天夜里那么多人眼瞅着,他被飞来的冷箭射中了要害,要想活命,必定第一时间去找大夫医治。结果两天过去了,你们这帮饭桶连人家的影子都没摸到,我就不信了,那人特征如此之明显,还会上天入地不成?” 那些带队的任由他唾沫横飞,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齐虎斥责够了,示意后面的接着说。 下一个是京兆尹那边的捕头,缩了缩脖子,期期艾艾道:“大人,我等今天下午搜查的古宁巷子,没发现贼人的行踪。只是……” “只是什么?”齐虎冷冷盯着他。 那捕头道:“古宁巷子里住着个姓宫的大夫,老头儿平日在药铺坐诊,给街坊四邻看看头疼脑热,听说治伤寒颇有两下子。他家里正收治了一位病人,说是得了伤寒,起不了身。” 齐虎目光锋锐如刀:“可有好好查过,到底什么病?人长得什么样?” 那捕头冷汗冒了出来:“查过,确实是生病,不是外伤。人长得……” 齐虎见状哼了一声:“点队人马,你前面带路,我亲自去瞧瞧。” “是。” 程猴儿和隋顺原本以为应付走了官差,就算逃过一劫,哪想到刚松一口气,外头又响起了急骤的砸门声,还伴随着叫“开门”的呼喝。 两人对望一眼,心知不妙,这阵仗不用看,就知道必是官兵去而复返。 怎么办? 宫大夫慌慌张张地想去开门,隋顺叫住他,同程猴儿商量:“看来是不成了,宫大夫和他的小徒弟好歹帮了咱不少的忙,不必连累他们。” “好。”程猴儿二话不说,上前抬手一掌,劈中宫大夫后颈,将他打昏过去。 隋顺去将那学徒也抓了过来,用绳子捆住,找东西塞上嘴,将二人丢在柴房里。 隋顺又道:“我陪着王大人,你快想办法藏起来,别被一锅端了,等大小姐回来,好歹有个人给她通风报信。” 程猴儿犹豫了一下,隋顺话说得不错,可那个藏起来的人不见得非是自己啊。 “顺子,你……” “别你呀我的,没那么多时间了。你机灵,可一定得逃出去,白先生不是说过么,有事其他人断后,家中独子的走。快走吧。” 程猴儿嗓子哽住,拍了拍他的肩:“好兄弟!”抬头见柴房屋檐下面刚好有个空隙,可容一个藏身,几下爬上去,缩身藏好。 隋顺看看他藏身的地方没什么破绽,也懒得去应门,扭头回到正屋守着王子约。 才刚进屋,就听“咔嚓”一声响,街门被撞开,大队官兵涌了进来。 屋里王子约醒着,听见动静,歉意地对隋顺道:“看来要连累你了。” 隋顺摇了摇头,光棍地道:“没事,我这等小人物,杀放都是他们一句话,没人会想着折磨我。” 王子约苦笑了一下,两眼望住顶棚,喃喃自语:“我也没事。” 也就两句话的工夫,外头的官兵已经发现了被丢在柴房里的一老一小,一时间如临大敌,将这座宅子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 齐虎带着人手拿盾牌撞进屋来,后面是齐刷刷寒气四溢的弩箭,对准了王子约和隋顺。 隋顺心中讶异,暗忖:“好大的阵仗,就我和王大人两个,我俩又没有三头六臂,至于么?” 不过小人物这时候多话很容易枉自送命,他守在床头,垂下眼睛一语未发,把盛水的碗递给了王子约。 王子约扫了齐虎一眼,珍惜地将碗里温水一点一点喝干净,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风姿卓然,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