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伯母她们送了些药材和补品来,估计着也值不少钱。你准备怎么办?” 谢平澜微微皱起眉头,露出苦恼之色。 饶是他智计百出,摊上这等家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次回京,谢平澜找了左已平帮忙,有意夸大伤情,搞得尽人皆知,连杜昭都蒙在鼓里,既是为了除去汤啸做准备,又以此为借口,暂时避开谢家众人。 否则他回京这么多天,一直没去拜见父母和大伯两口子,肯定有那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人要说怪话,长辈纵有千般不是,一顶孝道的帽子扣下来,就够他受的。 明月少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嘻嘻笑起来,道:“你别操心了,好好歇着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话要换个人说是安慰,可从明月嘴里出来,再配上她那笃定的小模样,一看就是要自作主张。 “明月。” “嗯?叫我做什么?” 谢平澜很不放心:“你想干什么去?” “我没想啊。哈哈,好了,不瞒你,我知道你现在对他们又生气又失望,原谅他们当事情没发生过吧,心有不甘,可又拿自己的爹娘没办法,他们现在面上再和气,也是畏惧你的地位,并不是真心悔过。” 谢平澜叫明月这番话说得无奈中又带着一丝尴尬,他真是许久没有体会这种感觉了,就好像回到了刚认识她那会儿。 明月当着他的面还真是直言不讳呢。 这么着他就更不放心了。 他这没过门的媳妇心里头不知道有没有夫妻一体的念头,自己的难处不也应该是她的难处么,她可别为了自己莽撞出头,那还不如自己上呢。 明月嘻嘻而笑:“我就提一个人,你说我爹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气得恨不能拿刀来宰了我?” 谢平澜道:“你还笑!岳父大人想不想宰你我不知道,多半是想拿我出气。”说到这里他不由叹了口气,眼下虽说有丈母娘撑腰,但隋凤实在是油盐不进,一想起他对自己那态度,谢平澜实在是打心里往外发怵。 “这不就是了,你只管好好养伤,专心对付汤啸,待我想个法子,叫他去和你爹娘放对,到时候针尖对麦芒,咱们躲在一旁瞧热闹,哈哈。” 谢平澜也笑了,伸手摸了摸明月的脑袋:“你呀。” 那需得先让岳父大人心甘情愿投到杜昭麾下。 王桥卿将存粮全部卖给费长雍,那也是杯水车薪,无法化解邺、彰、白三州的灾情,只要密州军早早拿下石安,将大赵朝廷彻底掀翻,杜昭大半江山在手,费长雍再有本事也无力回天,到时候就算他心有不甘,“天行”的人也会督促他议和归附。 隋凤若是不想回金汤寨接着占山为王做他的大当家,除了归顺旁无选择。 只要他接下来顺利将汤啸除去,谢平澜想象不出他那位岳父大人还有什么可以闹别扭的地方。 汤言兴送来的消息无误,转过天来,汤啸果然带着亲信十余人上书,言道天下将定,百姓思安,列举此时立国改朝的诸般好处,劝杜昭早日登基。 此次劝进,汤啸筹划多日,一定要搞得声势浩大。确定了自己的首功之后,三四天内,密州派系的将领们得到他的授意,劝进的书信像雪片一样飞向将军府,京城系的官员们见此情形也坐不住了,少不了跟着锦上添花。 一时间劝杜昭登基为帝的文书堆满了他的案头。 携战场大胜之威,更有不少将领自请带兵攻打石安,要将李太后和大赵的小皇帝生擒活捉,绑来京城,听候新君发落。 就连躺在病床上的谢平澜也不落人后,交了份劝进书应景。 只是那文书一看就是找人代写的,杜昭特意挑出来看了看,哈哈一笑丢在一旁。 形势如此之好,杜昭自然是挺高兴。 但正如谢平澜预计的那样,对于汤啸带头劝进,杜昭难免和最近自己正查他联系起来,心里起了疙瘩,觉着汤啸这番举动用心不纯。 因为这个,他对唾手可得的皇位也不怎么热衷,任由部下们群情涌动,没个回应。 就在这节骨眼上,龙秋横和王桥卿乔装改扮,前后脚进入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两天加班,家务活都挪到晚上干。这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