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去哪里了?” 棠溪坐在穆骁的身边,盛了一碗稀饭,漫不经心的吃了两口。 “随便出去转了转。” 穆骁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说话的声音一如往昔,去透着沧桑和疲累。 其实穆骁半夜就已经醒过来了,不过那些梦中的回忆全部充斥在他的脑海中,让他难过到不知道如何才好。 他先是蹑手蹑脚的将棠溪抱回到床上,自己披着外衣默默的走了出去。 半夜看守的士兵都有些在打盹,穆骁走过去,他们时常惊醒过来,用警惕的神情看向穆骁,看清之后又缓缓的睡过去。 这些穆骁都看在眼中,却什么也没有说,径直的走,直到走到了那片金灿灿的树底下,才停住脚步。 缓缓的坐在地上,树叶上落了不少的霜气,透过衣服都会传来寒冷的感觉,侵入骨髓的那种,不过在穆骁却没什么感觉。 在寂静的半夜,穆骁背后靠着粗壮的大树,虽然闭上眼,脑海中的画面却不断的浮现,全都是有关梦中那个女人的。 “母亲……” 穆骁不自觉的喊出声,在叫出去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忍不住惊醒了。 眼泪从眼睑处滑落下去,他虽然只有隐约的片段,痛感却清晰的穿过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让穆骁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全身都开始痉挛起来。 又坐了好大一会功夫,穆骁才平静下来,从树下缓缓的起身。 再一次走进营帐中,虽然没有点蜡烛,穆骁却看得很清楚,棠溪睡得香甜,到如今还是没有醒,而且还翻了一个身,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地方躺着,整个人蜷缩成了一个团。 再一次蹑手蹑脚的躺在棠溪的身边,直到大清晨,天刚刚亮的时候,才有一次的起身出了门。 不过这些事情穆骁都没有同棠溪说过,两个人默默的吃完饭菜之后,却什么也没有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七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来。 “七伯,进来吧!” 陆七进来之后,棠溪倒了一杯茶递给对面的陆七。 接过去一口饮尽之后,才将气喘匀了,又歇了一会,终于将心头的话说出口。 “棠姑娘,棠姑娘,成了,成了。” 陆七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兴奋,看着棠溪的眼里还在不断的泛着光,嘴里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麻起来。 不过这时候也没有人在计较这些事情了,棠溪听到成了两个字,激动地也是半天说不出话,不断的喘着气,就好像是剧烈运动了半天。 “成了,真的成了吗?” 棠溪说不出话,穆骁倒是平静不少,望着陆七,两步走到了他的身前,一把手握住他的胳膊,话里面也是慢慢的全是激动。 陆七重重的点了点头,今天早上回去的时候,一如往常一样去看一眼成型的塑料,却发现这一次的同棠溪所说的要求几乎是相差无几。 得到了这个结论之后,陆七片刻也没敢耽误,径直的跑了过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