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琴讲了和罗家姐弟商量好的事情, 吴秀才连连赞道:“这罗家姐弟, 想得真周到。可惜啊,这么周全的人, 在罗家都过不下去,可见那后娶的朱氏真不是个什么东西啊。” “就是因为朱氏太上不得台面, 罗老太太一直拿捏着她, 让罗大姑娘当着家呢。要不是这老太太也死了, 罗家姐弟也不用受气。罗家还能维持着表面和气呢。”柳玉琴嘴里这样说着, 心里把罗废物又骂了一顿。朱氏这完全是帮自己男人也背了一个锅,虽然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惜了。这罗老爷也真是浪费了他娘的一翻苦心呢。那老太太带着孙女苦撑着一大家,反倒被儿子拖了后腿。有这样的儿子还真不如没有的好。”吴奶奶也叹道。同样是寡妇, 她其实还蛮同情罗老太太的。 “谁说不是呢。那罗老爷废物本废就算了,还被朱氏哄得团团转, 把女儿卖掉都愿意呢。那朱氏也搞笑,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 罗老太太曾经也想扶她起来管家, 可她一点本领也没有, 什么事也办不好。罗老太太才死了心,一心一意教孙女孙子。朱氏就没想过的问题,总觉罗大姑娘夺了她的管家权,整天窜缀罗老爷在家里闹事。好好的一个家, 折腾得乌烟瘴气。”柳玉琴冷笑道。 说实话, 她还真想去看看罗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看罗大姑娘走后, 朱氏夫妻两人能讨多大的好呢。 吴奶奶听得直摇头,说:“人啊,最怕没有自知之明,所谓头有多大帽就多戴大,帽子太大了,也不看自己戴不戴得下。” 吴秀才也很是赞同他奶奶的话,不过他对罗氏夫妻都瞧不起,反倒非常瞧得起罗大姑娘,说:“可惜了那位罗大姑娘。这也真是歹竹出好笋了。” 柳玉琴嘴里打了个哈哈,却在心里说:“什么嘛,以罗家的家教,就教不出什么好孩子来,这功劳说起来还得归于刘大姑奶奶身上,间接来说还是刘老太太的功劳呢。刘老太太把女儿教得聪明又能干,女儿又把外孙女儿教得更加聪明能干。可惜的是,这是古代,女人再能干,也得吃性别的亏。”不然,刘老太太,刘大姑奶奶及罗大姑娘这三代人,都如此能干,怎么也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罗大姑娘带着弟弟虽然是脱离了罗家,可是他们也相当于是放弃了自己的身份,不止要一切从头开始,甚至连个正经身份也没有了。这个代价相当之大,等于赌上了自己的未来及子孙后代。 虽然有钟玉山出手,还又给他们弄了新的身份。但是这等于把自己的命运又交到了别人的手上,对于古云裳来说,内心并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朱氏与罗老爷实在是逼得她没办法了,她宁愿把命运交给外人,也不愿意再面对这个所谓的至亲了。有时候,越是亲人伤人就越是伤得深。 吴秀才显然也很赞同柳玉琴的内心想法,说:“我看啦,这都是罗老太太的责任。谁让她没把儿子养好呢。本该她儿子撑起一个家的责任,她儿子却推给了母亲,妻子,女儿。还嫌女人们没管好呢。他已然失去了身为男人的本能,活着也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柳玉琴听得连连点头,直说:“这话说得太对了。一个大老爷们,连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活着也不过是浪费粮食。实在叫人瞧不起。” 吴奶奶愣了一下,才说:“所以啊,寡母养儿子,就不能娇生惯养,该让儿子多吃点苦头,有担当,才能成长。”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眼红了,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她很明白寡妇养独子的心情,生怕有个什么闪失,都是费尽心力,恨不得一切全替他做好。可到头来,往往却养了一个废物,这责任就全成了母亲的。 见吴奶奶这样,柳玉琴就明白她想到自己与罗老太太相同的身世,搅尽脑汁想说点安慰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连连对吴秀才使眼色。 吴秀才也知道自己的话,让奶奶想起了伤心往事,连忙又说:“说来,我家正好要办喜事,柳兄弟要等着这个结果,不如就多留几日,顺便也在我家喝个喜酒。” 一说到喜事,吴奶奶马上就丢开了伤心往事,又喜上眉梢了,连连留柳玉琴,说:“就是,我们家难得来个客人。我孙子七日之后就要娶妻了,多个客人家里也热闹些呢。” 这些年来,吴家除了吴秀才考中秀才那年摆了几桌酒热闹了一天,家里就一直冷冷清清的。总共就两口人,又家贫,实在是热闹不起来。就连孙子这回要娶亲,也没有个正经亲戚上门,吴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