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 温枳进去的时候,萧长陵还没来。 主母元氏端坐在上,瞬时黑了脸。 “看样子,二郎是一晚上没进门,这新婚之夜的……”说话的是柳氏,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元氏低喝,“你住嘴!” 柳氏讪讪的闭了嘴,谁让人家是长房夫人,将,军府的主母? 大,将,军萧廷娶妻之后,发妻元氏接连诞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萧家老夫人犹嫌不够,为了让萧家枝繁叶茂,更是兀自做主,给萧廷纳了两房姨娘。 一位,姨娘柳氏,生一儿一女,皆已长大。 另一位,姨娘赵氏,唯有一子,不过六岁。 现如今新媳妇奉茶,两位姨娘分坐两旁,昨夜的事情都听了个大概,免不得要看长房的笑话。 直到奉茶完毕,温枳从花厅里退出来,萧长陵才急急忙忙的赶来。 “阿枳?” 熟悉的声音响起,温枳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波澜,红着眼睛抬头,少年郎已褪却大红喜服,此刻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玉冠束发,极尽清隽之色。 见着温枳如此神色,萧长陵面露愧疚,当即握住了温枳的手,“是我不好,昨夜事发突然……等我回去与你解释。” 瞧着萧长陵急急忙忙进了花厅,温枳抬步就走,头也不回。 此刻,萧家应该急着用钱疏通关系。 萧家父子战死沙场,长安城内诸多流言蜚语,有说是因为某些人贪墨军饷所致,其后有人刻意引导,将祸水泼到了将军府头上。 死人不说话,纵然知道是冤枉的,也没办法站出来申辩,所以萧长陵才会急急忙忙的要娶她,无外乎是想借着温家的财势而已。 可昨夜这么一闹,萧家自觉理亏,碍于颜面,短期内不会张嘴,让她拿钱…… 如此,甚好。 然,拐个弯,在回廊尽处,她便见到了梦魇中的容脸。 白衣如莲,盛放嫣然。 丁舒真站在那里,面颊苍白,剪水秋眸含着泪,就这么凄凄惶惶的望着她,话还没说出口,便让人觉得,她已受尽委屈。 “明明受委屈的是小姐,她倒是先装上了?”四月愤然。 温枳早已习惯,自然没什么反应。 “弟妹。”丁舒真忽然跪在了温枳跟前,梨花带雨的哭着,“你莫要错怪二郎,我与二郎之间清清白白,你莫要、莫要……胡乱猜测。” 温枳面上,满是不耐烦。 “阿枳!”萧长陵自身后赶来,第一时间搀起了跪地的丁舒真,“大嫂莫要如此,此事与你无关,是我有欠思量,理该我与阿枳解释。”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