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四下都是黑漆漆的,哪怕已经适应了这黑暗,仍是心里惊惧。 一个人独处黑暗之中,长久未见光明,心里的慌乱是无法形容的,你不知周遭是什么境况,不知是何年何月,不知外头晴好,那样的惊恐简直能将人心吞没。 没有吃的,没有喝的,甚至于没有人与她说话,寂静的世界里只剩下漆黑一片,偶尔有蟑螂和老鼠从脚背上爬过去,惊得她失声痛哭。 又饥又渴,又加上慌乱,殷茵晕过去两次,但都因为地牢阴寒而被冻醒,这会似乎有些忽冷忽热,脑子都变得不那么清楚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殷茵无力的喊着。 依旧没人理她,将她丢在黑暗中自生自灭。 “放我出去……”她流着泪,拼命的拍打着木栅栏。 下一刻,老鼠“吱”的一声从她身上窜过去,吓得她失声尖叫,登时全身蜷缩成团,颤抖得不成样子,可没有人能救她,连个吱声的人都没有。 她哭着喊着,换来的只是黑暗中回荡的、自己的哭喊声,一阵阵,一遍遍的,格外刺耳…… 外头。 容九喑此刻就站在隋平安的书房里,随手翻阅着手中的书册,有些甚至于崭新得厉害,充其量只是摆摆样子而已。 “容九喑?”隋平安眉心陡蹙,“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不是有人告诉她,东辑事的人来了,她怎么会硬撑着爬起来,来到书房? 瞧着侧躺在软榻上,被人抬着走的隋平安,容九喑放下手中书册,不温不火的冲着隋平安行礼,“公主千岁千千岁。” “回答问题,你……”隋平安面色惨白,稍稍动弹便疼得厉害。 “公主殿下似乎病了?”容九喑意味深长的开口,“要不然,去请个太医?” 隋平安磨着后槽牙,“你闭嘴,滚出去。” 请太医? 那还瞒得住吗? 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易容出门,抗旨不遵,还被知府衙门的人打了一顿板子,至今下不了床榻?皇家丢不起这个人,母后丢不起这个脸,她隋平安也不敢丢这个脑袋! 抗旨不遵,是要丢命的…… “出去也没问题,还请公主把人交给咱。”容九喑站在那里,不温不火的勾起唇角,“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公主殿下,您玩也玩过了,烂摊子得收起来。” 隋平安的面色旋即变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你说什么?” “尚书大人已经告到了皇上跟前,咱今日出现在这里,难道还不够说明,皇上的意思吗?”容九喑挑了一下眉眼,“放人吧,公主千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