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园地势复杂,在建园初期便花了大功夫,这里又是祖上传下来的房子,后来一点点扩张,才有了今天的规模。 地方大也并不全都是好处。 季平舟站在分叉路口,犹豫再三,不知道该怎么走,也猜不到禾筝走的是哪条路。 站了两分钟。 不远处似乎有季舒咋咋呼呼的声音,他皱了眉就想避开。 要走时却听到季舒说:“方禾筝,你别碰它,呀呀呀!你不是不能摸它的吗?” 有了禾筝的名字。 季平舟才向着季舒在的那条路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那只体型庞大的萨摩耶正坐在小石板路上,乖巧听话的吐着舌头,眯着眼,享受着禾筝的抚摸。 她真的很喜欢小动物,小猫小狗,这些可爱的物种很会讨人欢心。 比起人。 她更爱跟动物打交道,摸着摸着就圈着手臂将狗狗抱进了怀里,揉着它软和和的小脖子,爱不释手。 季舒在一旁撇着嘴,“你以前不是不碰它的吗?让你摸都不摸。” “以前不摸那是因为你哥哥,”禾筝不怕死的说:“现在我又不用顾及他了,想摸就摸。” “为什么现在不用顾及他了?” 想到什么。 季舒又补充,“哦对了,我听裴简说他昨晚又去跟乱七八糟的女人厮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啊?” 余光稍扬。 在狭窄的石板小道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季平舟,正郁着脸,神情低沉,眉都搅在了一起,身上的衣服还没换,条纹衬衫都褶皱了,不再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反而有些颓丧。 季舒面对着那个方向,忽然大气不敢出,想带着狗狗赶紧跑。 禾筝什么都不知道,言语大胆,“不用顾及就是不用顾及了,真以为谁想惯着他那个少爷脾气呀,去找别的女人不是更好么,省的来烦我。” 肉眼可见的。 季平舟周身都被阴霾笼罩着,气压强劲。 季舒吞咽口水,使劲清着嗓子提醒禾筝,可她只是仰了下脑袋,茫茫然的。 “干什么,你嘴巴不舒服?” 说完又继续摸着狗狗,边摸边说,“我待会就走了,别跟你哥哥说我来了,不想没事找事。” 以免季平舟再上纲上线。 可显然已经晚了。 季舒尴尬地看着缓慢走近的季平舟,一张要吃人的脸。 告诉禾筝不是,不说也不是,拼命使着眼色她也看不见。 季平舟的身影由模糊变得清晰,再差两三步就要站到了禾筝身后。 愠色郁郁的充斥在眉间,越走近,那股丧气就越是浓重。 禾筝却还浑然不觉,摸着狗头,欢欢喜喜,“宝儿越来越肥了,手感也好多了。” 头顶有阴影缓慢掉下来。 季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上不自觉扯动了下牵绳,狗狗跟着向后仰,禾筝觉察了些异常,抬头看她,她则恐惧地看着她身后。 条件反射。 禾筝回了下头,目光由下至上在空中和季平舟寂寂相对,他眼神中掺杂着倦态,以及浓烈的不解。 那样猜忌的眼神吓的禾筝立刻慌了,她将手从狗狗身上撤走,猛地站起身,季平舟躲闪不及,下巴狠狠被她撞击到。 清脆的骨骼撞击声怦然乍响。 季平舟被撞的后退几步捂着口鼻,那一下发出“哐当”声,大概是禾筝的额头撞到了他的下巴连带着牙齿口鼻都震痛。 连地上趴着的萨摩耶都被他们吓到,连连后退着闪开,季舒惊愕地张着嘴,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哥……你流血了。” 闻声。 禾筝蓦然松开手,的确看到了季平舟指缝里一点点的鲜红。 今天来是谈离婚加还衣服。 本以为季平舟不在,准备离开的,没想到他会突然跟过来,还意外害他受了伤。 “你……你没事吧?” 再怎么样也神气不起来了。 季平舟一连几天将脸都丢尽了,季舒捂着嘴忍不住要笑出来,憋着笑的样子刺眼极了。 火球在心中越滚越旺,季平舟轻蹙眉,抹了把鼻尖的湿润,拽着木然而站的禾筝就往北栋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