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这才恢复了清明的目光,刚才有雪落到眼皮上,那感觉很痒,不舒服的感觉一路蔓延到心里,无法舒缓。 从禾筝上了方陆北的车开始。 他就一直是这么个脸色。 之所以跟裴简一起怀疑禾筝,只是因为深埋已久的不信任,男人都不大度,尤其是对感情,他有口气卡在嗓子里,至今渡不出来。 裴简打心底里觉得酸涩,“对不起,这事是我冲动了,只是秦止是傅见那边的人,我怕他利用方小姐……” 车厢里沉默许久,他又这么提起。 像是在活生生揭季平舟的伤疤。 他们都知道他并不在意禾筝是否认识秦止,他只是在意他们出去做了什么。 一如曾经他失明。 病房在楼下。 而宋闻绝症住院,在楼上。 禾筝中午去看季平舟,早上便在宋闻房里,就连她煲的汤都带着两份。 所以她偶尔会去迟些。 只是没舍得及时从宋闻房里出来。 这是后来季平舟才知道的,那些真相如洪水奔腾,翻涌,在一瞬间开了闸,以灭顶之势将他掩埋,怎么能叫他忘怀。 以至于到现在了。 季平舟仍然觉得,当初他所认识到的禾筝的爱,是捡了那个人剩下的。 “以后这事就不要提了,”他咽咽喉咙,酸酸涩涩,好像一颗劣质的硬糖塞在里面,终年不化,恶心着他,“我很久没回堪江了,他们的事,倒不会搭上我。” 裴简忽而想到秦止笑起来的面孔,脊背发凉。 “我明白了。” 圣诞节已过,热闹喧哗的一天过去,现在满是凋零萧索感。 街道上行人少了大半。 小树枝桠,指引路牌上挂着鲜红的灯笼,年味来的足,却不纯粹。 就连商园里的人也开始忙活着过年。 关于圣诞节的东西纷纷都要拆除。 两辆车行驶到地方时,季舒正跟着陈姐在大门外拆彩灯,她踩在椅子上,看得远,那么一眼就看到了季平舟的车,以及后面跟着的方陆北的车。 她一弯腰,从椅子上跳下去。 跑出去时顺带整理了下头发,“我哥他们回来了。” 陈姐跟在她身后,“慢点小祖宗。” 季舒大步跑到门口张望,风雪落在她的脸上也没有知觉,季平舟跟禾筝要下车,他在前面等她,她偏要慢吞吞地走。 方陆北在那边降下车窗,冲着禾筝喊,“回去的时候打电话,我来接。” 那半边车窗看不见什么。 但从挡风玻璃看去,也能看见他身边坐着个女人,正架着胳膊在玩手机,气韵都是美艳的。 直到他的车开走了。 季舒还是怔怔的,季平舟路过她身边,“不走在这杵着干什么?”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到她。 她立刻跳脚似的鼓起腮帮子,“要你管!” 季平舟捞起禾筝的手揣进口袋里,和她一起看着季舒的背影,脸上疏淡的笑意都有些讽刺,“看吧,这就是你们女人,一会儿一张脸,说是白眼狼都高看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