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息了,闷热感随着凝滞的空气而逐渐升温。 浮动在脸庞周围。 禾筝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因为什么骨气而拒绝季平舟的好意,碎发有些挂在面上,她眨眨眼,是冲郑琅的,但在郑琅看来,那是得逞后的挑衅。 这个女人把他气的气血都沸腾了。 恨不得现在冲上去给她两耳刮子。 可季平舟挡在前。 这股血很快便偃旗息鼓了。 郑琅吞吞口水,“我凭什么跟她道歉,她要还是你老婆我还考虑,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你都要道歉。” 他什么也不怕,但却被季平舟这个样子寒了心,“季平舟,你现在要为了这个女人跟我玩这套?你前几天是不是去给她拿药了?你真以为她惦记着你的恩情呢?别闹了,你就喜欢做冤大头是吧!” 话才落就被拽着摔到了地上。 腰都摔的有点疼。 那疼痛随着季平舟的话弥漫到四肢,“我说跟她道歉——” 目的已经达到,再看下去禾筝都有些疲惫了。 她站出来,冷漠着脸,“道歉就不用了,我不喜欢听对不起,你把手机捡起来,还给我。” 郑琅踉跄着站起来,啐了一口。 “我不捡!” 这话说完他浑身就冷了,禾筝的措辞早就到了嘴边,就等着他不识抬举,她昂起脸,完美的将皮肤上骇人的手指印放在季平舟能看到的地方,“季平舟,上次车祸的事我一直想跟你说——” “方禾筝!”郑琅颤着唇,“我给你捡!” 禾筝跟季平舟一起看向他。 一个眼角稍挑了下,一个则是恍然。 禾筝微微歪头,眼睛明亮,好像在说,“请吧。” 照现在的形式。 她如果说了车祸的真相,季平舟是真要决裂的,郑琅没办法承受这个后果,只能硬着头皮弯了腰,给她捡起了手机,不情愿的递过去。 她却说:“擦干净。” 郑琅咬牙切齿,擦手机的力气像是在撕扯她的皮肉。 交接手机时他们离得最近。 禾筝用只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以前就是这样对我的,这感觉,不赖吧?” 在郑琅发作前。 禾筝拿着手机扔到车上,对季平舟仍然冷,“管好你身边的人,再来找我的事,我会报警。” 知道这事是因为自己让她遭了罪。 季平舟对郑琅使了个眼色,是不耐烦的,他也识趣,知道当下不是教训禾筝的好时机便先走了。 只剩他们两个人。 季平舟拉着禾筝,望着她的脖子,“明天会有淤青,晚上记得冰敷一会儿。” “拜你所赐。”禾筝抽出手要上车,中途又想到什么,回头去看季平舟。 冰冷刺骨的一眼。 “还有,我不用你拿药过来。钱我已经给韩医生了,并且多给了一部分,就当你的酬劳费了,我可不想欠你的,免得以后有人翻旧账,说什么——你的恩情。” 他却有自己的固执,“阿姨生病了为什么不跟我说?药是我自愿的。” “为什么要跟你说?” 他既不是上帝也不是阎王爷,不能拯救苍生也不能毁掉生死簿。 禾筝都觉得怪异,“我可不想让郑琅这种人觉得,我跟你离婚了,还要靠你走后门,他说的话已经够难听了。” “是他的问题。” “真难得。” 她像赏赐般送他三个字,让他知道自己以前的苛刻。 知道她的失望。 季平舟没想一下子就让她活过来,“阿姨的病你可以让我看看……我……” “不用。”在这件事上禾筝从没有想过他,“就算她最后病死了是因为我没有给她找好的医生,大不了我陪她一起死,也不会找你。” “你恨我到这个地步?” “恨?”她淡淡笑,“有爱才有恨,我对你有什么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