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季舒。 不算是警惕,只是平平淡淡地问:“小简,刚才季舒干什么?又烦你了?” 他口吻倒是熟稔。 听上去的确是没有半分责怪了。 裴简也安心了不少,“没有,只是问了我两句话。” “不用理她。” “没关系的。” 如果不是身份差异,他反而不会这样避着,可有这层身份在,他便要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人能接近什么人不能。 这道理是回来之前,那边的人警告他的。 他不敢忘。 和风苑只是季平舟一个人住,裴简将他送到又要折返回去,第二天一早又要赶到送季平舟去医院,这是他要做的事,不难,所以必须做好。 这次教训之后。 裴简更加知道谨言慎行,连季平舟都察觉了这点,却没有说出来让他更难受些,多少还是顾虑了他的自尊。 “去医院顺路过一下弥雅医院。” 裴简转了转眼珠子,忽然滞愣,“这条路……不顺啊。” 季平舟提着面子,“那就走顺路的那条。” 魏叔这个礼物。 刚好能让他去见禾筝一面,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正当理由,但也不生硬。 住院部人不多,裴简车也停的快,他还不知道禾筝在这家医院,季平舟也没打算说,“你在车里等会,我上去一下。” 他是知道付韵所住病房楼层的。 那种迫切的想见一个人的冲动很少有,这不是第一次。 但的的确确,只有对禾筝才有。 之前便是热恋期,他想到她在家里等他,就什么事都做不好,只想着赶快回去见她,可当时的渴望,也没有今天重。 这是失去后的渴望,更为珍贵。 电梯打开。 季平舟步伐加快,刚走两步,就看到前方从病房里出来,轻手轻脚关上门的禾筝,目光融合,随着平淡的空气,又丝丝缕缕化解开。 这次最先走过去的人是季平舟。 他的颜面重要,所以每次只愿意看着禾筝走来,自己却不愿意向她多走一步,可现在,似乎什么都没有她重要了。 走到几米远。 季平舟停下脚,这里虽然有暖气,但很稀薄,还不暖,可他的掌心竟然已经浮起了一层湿意。 这样的气氛让他张不开口。 禾筝看了眼房间里,眉眼凌厉了些,走来几步,随手便拽起了季平舟的袖子将他拖走,拖到电梯口才松手,仰着素净却疲惫的脸,语气压的低低的,“你来干什么?” “我有东西……”季平舟觉得这是个正当理由。 禾筝却觉得只要是他嘴里说出来的,都没好事。 “快走吧,别让别人看见了。” 上次他们在这里也吵过一架,当时是为了秦止。 后来付韵问起。 她却没有理由解释为什么会跟前夫在这里吵架,那样尴尬的状况,她不想有第二次了。 季平舟却站着,一步未动,电梯门打开了也不进,目光淡淡,却是压抑的淡,“不是,我是有事来跟你说的……” 禾筝对他的冷是冰冻三尺的冷,“我跟你没有什么事好说,快走。” 她刚转身,便被季平舟轻轻拽住衣角,这次他记住了,没敢去扯她的手,语气竟然含了卑微,“先别走,我有东西给你,是正事,真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