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舟那份蓬勃的怒意挂在眼睛里,面上却是冷笑,“你有空关心我,不如关心关心你妹妹。” 合着又是禾筝的事。 这倒也难怪他会这幅德行。 方陆北掐着人中,生怕自己气晕过去,“她又怎么你了?” “没怎么我。” “那你起什么劲?” 是没怎么,可就是因为没怎么,他才这样生气,自从上次之后,他便不敢再掺和禾筝的事,但同在一个城市,燕京又不大,偶尔还是能碰见,那份憋屈一直存在心上,此消彼长。 今天恰巧爆发。 电梯门开,季平舟怨气横生,大步跨出去,方陆北还在后面跟着,“她到底干什么了?又抽你了?” 季平舟忽然刹住脚。 回头,眉心有了褶皱,“我倒希望她抽我,也好过自甘堕落。” “不是。”方陆北还是不懂,“她到底干什么了?” 没得到回答。 走出酒店,外面下着小雪,一辆出租车刚好停下,车里的人撑出伞,目标明确地朝着季平舟走来,抬手原本是想给他撑伞,撞见方陆北,伞不动声色的遮到了他头顶。 还顺口打了招呼。 “陆北哥。” 方陆北许久没见季舒,只觉得她张开了许多,脸蛋都透着光,“小舒。” “你怎么在这儿?”季舒还在跟他聊天,季平舟已经将他们遗忘到身后,独自一人走到了前面,踩进雪里,头顶肩膀都落了白色的雪花。 一时为难起来。 季舒不知该跑过去还是和方陆北接着聊。 方陆北能看出她的为难处,“我来吃饭,撞见你哥跟人打架,他吃错什么药了,我问一句他呛一句,还说让我管管禾筝,他又犯病了是不是?” “不是。”季舒回头看了几眼,话速快了不少,“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总之就是禾筝那边的一些事,让我哥听见了,他就这样了。” 还没问清什么事。 季舒已经没时间说,拔腿就冲过去拽住季平舟,跟着他上了车,车却一直没开,透过挡风玻璃,能看见他们在说话。 更多时候是季舒在说。 摸不着头绪,方陆北只好上楼去,他的局还没结束。 路过刚才那条路,听到拐角落出来的一点声音,是议论,更是恶劣的猜想。 “你知道季平舟干嘛平白无故打人吗?” “为什么?” 他们声音很低。 方陆北停在边缘才能勉强听清,中间还有人抽烟吸气的声音,“因为白延说了他老婆的是非。” “他老婆?” “就是前几年嫁到他家里,对,方家那个私生女。” 直到今天知道季平舟跟方禾筝离婚的人还是不多,毕竟没有真正公开,知道这事的也只有最亲近的一批人,虽说也传开了些,但真真假假,总不是局外人一张嘴说的。 只有当事人说了,他们才信。 方陆北听到“私生女”的时候已经不爽,抡圆了胳膊想去打人,才抬起一步,又听见他们说:“听说他老婆最近天天跟个老男人在一块,形影不离的,你说,他能不恼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