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人很好,给我姐姐献血,献到身体虚弱,时不时就晕倒,陪季舒玩,纵容她的小脾气,做到了最好。” 冷风侧面擦过,一部分灌倒耳朵里,一直在响,像是一道警铃,在告诉他不要说下去了不要说下去了,对自己没有好处。 季平舟自诩不是君子,但对待禾筝,他还是想稍微光明磊落一点。 “她真的很好,结婚后的每年都会给我母亲准备节日礼物,虽然每次都会被扔掉……我都没有告诉她,怕她伤心。” 魏业礼没想到这些,瞳孔泛了红,“因为她的家世?” “嗯,”季平舟声音越发低微,“她的身世敏感,跟我结婚,受了很多打击,她以前那么喜欢琴,也因为我放弃了。” “这不怪你。” 能怪他的只有他在婚后没能好好对待禾筝,没能让她在这份贫瘠的婚姻中品尝到半点关爱。 “可既然跟她结婚了,为什么没好好过日子?” 为什么? 他也有些弄不清楚了。 口袋里有根缠着衣服的线头,季平舟用手指缴着,所有不能表露在脸上的表情都在手上做了纠缠的动作,“我一直对她骗我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就越走越偏了。” “她骗你什么?” “感情。”在此之前,季平舟没有对谁付出过如此真挚的感情,喻初不过是白驹过隙间的一点插曲,他甚至记不清她的模样,可禾筝,他连她的味道都记得,“她当年趁我失明的时候来照顾我,处处关心,让我以为那是爱,我是陷进去了,她却清清楚楚的。” 失明的事魏业礼知道。 当年那场火死了不少人,想不知道也难。 “她有别的目的?” “有。”季平舟想到宋闻就窒息,“她是为了她的青梅竹马,那人得了病,又是癌,我当时正在研究院做那个课题,她是想让我救那个人。” “可她如果只是为了让你救人,为什么会嫁给你?” 这个问题季平舟想过无数次,也纳闷过,茫然过,最后得出一个矛盾的解释,“可能因为那个人离世了,她又发现我这个傻子上钩了,就顺便跟我结婚了,也有可能是方陆北给她出的馊主意。” “你真这样想?” “不然呢。”季平舟有笑在脸上,却是苦的,手指在口袋里拽着那根细线头,越绷越紧,“而且就连我的眼角膜都是那个人死后捐的。” 魏业礼满脸不可思议,“你怎么会这样想?” “不是我想,是事实如此,不然禾筝为什么从来不让我碰她的琴,不让我提那个人的名字,每次做噩梦都会叫他的名字,就连他的遗书都在家里藏了三年?” 这是季平舟的所思所想。 并不奇怪。 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些问题,都会认为自己的枕边人另有所爱。 魏业礼眼中却只有可惜。 “舟儿,你们输给的你不问她不说,不然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应该说什么?” 这是季平舟认为的事实,魏业礼却不这么认为,他心中自有另一块模板,“那你想听听你付韵阿姨告诉我的版本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