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季平舟望了眼遍布阴霾乌云的天空,是灰蒙蒙的颜色,太阳努力想要从中间挣脱,迸发出一丝阳光,可最后还是被灰暗掩埋的无影无踪。 这样的天空徒增人的烦闷。 季平舟特意问了句,“带伞了吗?晚上应该要下雨。” 裴简回想了番,语气肯定。 “后备箱里有两把。” 那就足够了。 下午有特定的地点,说来滑稽,分明是季平舟的生日,还要他来安排。 可这个城市,禾筝实在陌生。 她要送的生日礼物是跟魏业礼打了招呼的,不是实质的东西,要等今天过后,才能单独跟季平舟分享。 可这些,早就从她的大脑中被清空。 满满的。 只剩秦止说的那些话。 他说,宋闻自杀是因为她跟季平舟在一起,而宋闻家,就是被季平舟母亲一手害到家破人亡的。 种种理不清的线,在禾筝心里绕来绕去,片刻不得安宁。 车内有些闷。 所以开了些冷气,气体吹到皮肤上,让那层看不到的冷汗都开始跟着凉意挥发。 许是发觉了禾筝的异样。 季平舟将手覆盖上去,她却惊慌失措地抽离开,瞳孔含着看不清的散光,唇上也只有生硬的口红颜色。 那表情。 季平舟不是没有见过。 就是她每次做了噩梦醒来的样子,心脏像被拽了一把,沉甸甸的,“怎么了这是?” 不等禾筝吭声。 季平舟便交代了裴简,“冷气关了。” 裴简顺手去做,眼睛也顺势掠过了后座的女人脸庞,还真像是见了鬼。 “冷了?”季平舟关心慰问,总怕她哪里不舒服,不顺心。 就连出来前。 也让禾筝将高跟鞋换成了平底鞋,就是怕她走路太久会累。 可他越是这样好。 禾筝就越是内疚,内疚在他生日这天自己竟然无止尽的想起宋闻,这跟背叛有什么区别,她在内心唾弃自己,便主动将手放进了季平舟掌心,忍着喉咙的滚烫说:“不冷,就是有点困。” 季平舟温出了笑容,拨开贴着禾筝面颊的头发,“别睡了,待会就到了。” “好。” 她也听话。 努力让自己从秦止布置的迷障中走出来,全身心的进入季平舟的温柔体贴里,可越是这样强迫自己,就越难认真,这感觉煎熬着,不生不死。 裴简将车开到地方。 是季平舟昨天就跟他打了招呼的地点。 下车时季平舟握着门把手让禾筝出来,她从他眼下掠过,听到他一声笑,手指随之探到额头,“怎么流汗了,不舒服吗?” “没有。”她恨死了自己的心不在焉,用力对季平舟笑,看了眼面前的景物,让自己回到现实。“怎么带我来这儿?” “你不是喜欢吗?” “我喜欢,你能去吗?” 这种上下几层的宠物收容所,应该到处都是浮毛,季平舟进去一圈估计就要旧疾发作,她可不想为了自己开心,让他一命呜呼,站在原地还一动不敢动的,“不去了,你带药了吗?” “没关系。”季平舟早就想到了这些,他做事周全,“我已经让他们处理干净了。” “这怎么处理干净,有小动物就会有毛的,除非你让它们全部剃毛。”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季平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