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季平舟做这些。 不是疯了是什么。 “你自己不会打电话问她?”季平舟对他们都薄情寡义,翻脸不认人的功夫修炼的厉害,常让人哭笑不得,“我得去送了,你自己打车回去。” 季舒想笑,“用不着,裴简送我来的。” “他得跟我一起走。” 由不得季舒反驳。 季平舟搬起箱子,外衣挂在臂弯上,被压出褶皱也不在乎,只是想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东西送到禾筝手上。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不管不顾了,季舒虽然习惯了,但总归还是想劝他回归正常生活,因为他们都不知道禾筝还会不会回来。 如果她不再回来。 他做这些。 都是徒劳无功而已。 - 将东西装进后备箱。 上车时季平舟特别提了一句,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斟酌。 “舅公那边有批商货要空运出去,你帮我把那些给他,让他顺便带过去,还是原来的地址。” 车灯停止了闪烁。 变成静止的明亮,光源扩散在挡风玻璃上,上面映着季平舟半张面颊,他垂着脸,将外衣穿上了,惯性的抚平了领口,又整理袖口,这些举动,都不得不让裴简觉得难过,曾经,都是禾筝替他打理好一切,从没让他为生活琐事苦恼。 可现在。 禾筝走了。 季平舟太惦记她。 惦记到什么程度呢? 总怕那里的西餐她吃不惯,每半个月就要趁家里舅公的专机给她带一大堆中国食物,什么特色,就送什么,却苦了季舒,要她去排队。 可除了这个,他们也找不到季平舟跟方禾筝的另一条纽带了。 他们之间脆弱到。 随时随地都会失去牵连。 在这事上,裴简是最平淡,最不爱掺和的,也从没劝过季平舟什么,“好,还是原来的规矩,我记得。” 季平舟未言。 他才思虑着问:“那我先把您送过去,然后再去送东西?” 季平舟没多想,“把我送到路口就好,方陆北顺路接我过去。” 对他来说。 赴约。 还没有这一箱东西装上专机重要。 裴简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做事,这个时间点路口正是车多人多的时候,小堵了一阵就到了季平舟说的地方,霓虹伴着大厦落成的光影交织在斑马线上,谱出昼夜交替后,黑夜的绚烂美梦,季平舟下车,站在红灯之下,风尘仆仆,眉眼凉薄。 周围人声鼎沸,他独身一人,也不觉得凄凉。 方陆北的车没几分钟便赶了过来,他最近提了新车,接近天价,每一踩一次油门,都散发着金钱的消融味道。 只因今年接手的项目都翻了倍,赚了高价,以他在里面所占的股份,足够他接下来半辈子锦衣玉食都不成问题,他跟着郑琅,两人连身价都是一块翻倍的,他只是买了新车,又在几座城市分别购置了豪宅。 郑琅就更过分了。 他开发的那块地皮刚开盘,他自己便留了六套,还是相邻的几栋楼,每套房里都住着不同的女人,什么职业都有,但也有个共同的身份,他的情人。 这行为,就连方陆北都嗤之以鼻,“我劝他收敛了,他不听,人家乐的快活,我没事去人泼冷水干嘛?” 季平舟默然,不认同,也不否认。 却用温淡的嗓音暗示着问了方陆北一句,“乔儿呢,最近不见她跟你在一起?” 见到的。 都是那个莫名冒尖的江珍珠。 好几个月了。 一直如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