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有理由怀疑方陆北是捏准了乔儿跟他家里人的关系不好,才用了这套借口,仗着乔儿不会怀疑到家里,也不会去问,才这么肆无忌惮。 昼夜交替而过,降临的黑暗强烈笼罩而来,让她心脏突跳着,车辆又恰巧行驶过陡坡,那一颠,恍若要将她哽痛的心肝颠出来,此刻就卡在喉咙,狠狠塞住了声音,让话挤出去,都显得沉闷,“你这些天一面都没见到他?” 乔儿接过包装好的腕表,轻触了下鼻尖,也在回想。 “好像……没怎么见过。” 她要忙着训练比赛,哪里能将那么多心思放在方陆北身上,可又哪里能料到,在她没时间照顾他时,已经有人企图鸠占鹊巢,将她完完全全代替了去。 电话里那阵漫长的静默扼住了乔儿的喉咙。 隐隐知晓了什么。 却又不敢轻易猜测,也没有证据,只觉得在这阵死寂中,心在一点点的陷落,临到终了,竟然自己给自己圆起了场子,确认禾筝还在听,她便干巴巴笑了几声,“没事……他忙他的最好,我也要忙呢。” 没有面对面。 禾筝却仿佛透过虚无的时空,看到了乔儿慌乱的表情,无法掩饰的恐慌,她只有一阵欲言又止,“乔儿……你……” 她话未尽,乔儿在那边嗓子却像被开了刃的匕首划开了,鲜血淋漓,塞住了一枚滚烫的烙铁,一开口,便会流淌出触目惊心的岩浆和血水,这血水里,夹杂着痛与伤,“……禾筝,我好像看到他了。” 骤然。 电话被掐断。 乔儿乘电梯下楼,才走出这片地界,一脚踏出去,迎面是刺眼的白光,禾筝那边已然入夜,而乔儿这里天光才亮没多久,但她心中的光,终于是在这一刻彻底熄灭了。 说来燕京城不大,若是有缘,总会遇见。 但她没想到,会遇见方陆北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他手臂被人挽着,分明是美人在侧,巧笑倩兮,他却皱着眉,好似有很重的烦心事。 莫名感到了一股悲痛目光直射过来。 循着看去,便看到了乔儿。 她那样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被阳光笼罩着,面庞无色,一瞬间,好像世界都崩塌了。 - 屏幕熄灭。 随着车身忽然刹车,禾筝坐在后面,身子惯性前倾,脑袋狠狠撞在椅背上,头昏脑涨,加之那份不安,几乎将她这阵子吃的药,接受的治疗都撞散了。 她跟乔儿不是亲姐妹。 但却奇异的有着心灵感应,她说:“我好像看见他了……” 这个他。 必然是方陆北。 可那语调,却是破碎的哽咽。 顾不得车身追尾,禾筝急忙将电话拨过去,因为司机没开好车,保姆正用他国语言里不怎么好听的脏话斥责着司机,越骂越凶,纷乱的吵进耳中,塞住了禾筝仅剩的理智和冷静。 乔儿的手机打不通。 她就去打方陆北。 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他们竟然双双失联。 这种山雨欲来,即将坍塌的恐惧压住了禾筝,只有在宋闻自杀前,她才有过这样剧烈的沉重感,手指不断的颤抖,唇抿紧了,鬓角瞬间浮起了冷汗。 所有电话都打不通。 她只想知道乔儿怎么样了,却求助无门,这种时候,能想到的竟然只有季平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