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气之间,季平舟贴着她的耳廓,丝丝发笑。 他用手抚平她的头发。 “怎么了这是,被你叔叔骂了?” “他骂我做什么?” 什么事都没有。 她就是迫切地想见他,想替他分担些苦难,不要他自己一个人憋闷在心中。 季平舟不知道禾筝这些复杂的心思,他拢住了她的肩,两人站在明暗交界线之中,相互依偎,相互舔舐伤口,像两只困于牢笼的小兽。 “你这么跑过来,就像被大人骂了一样。” “没有。”禾筝从他怀里脱身,仰面望着,能看到季平舟皮肤下淡淡的红色血丝,背着光,脸颊都变得透明清俊,“就是想见你。” “谁告诉你地址的?” “裴简。” “我待会儿就教训他。” “干嘛?” 这下她又要替裴简抱不平,“是我自己要来的,关他什么事。” 这时候她倒是讲义气了。 “我就要教训他,你拦得住吗?” 有禾筝在。 季平舟心情好了不止一点。 看在禾筝的面子上,裴简才没被教训。 这次魏绪很有眼力见儿的没来蹭饭,决定消停几天,禾筝能单独跟季平舟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尤其是这段时间,稀缺到珍贵。 在家里时他又要处理工作上的事。 她就在一旁安静陪着,无聊了才会有小孩子脾气,从后将手挂在季平舟脖子上,脸也架过去,贴在他的颈窝,装模作样地看起那些东西,实则什么都看不懂。 察觉她的认真。 季平舟便会笑话她,“能看懂?” “看不懂。”禾筝半点不害臊,“我又没在看这些,我在看你。” “那安静看,可别招我。” 房间静谧,脚下的地毯绒毛柔软,痒着脚底板,温暖又酥麻,禾筝也想老实不动,可一个姿势久了,难免腿麻,便一会儿动动脚,一会儿又去活动脖子。 虽然她没听话打扰了季平舟。 他却没发作,依旧清心寡欲地坐在那里,专注目视着电脑上的文字,一张张解析,耐心的与对话框那边的人交流。 容颜淡淡,目不斜视,一股子用不完的劲儿。 禾筝很快就忘记了季平舟的话,才坐一会儿便将脸贴过去招惹他,在他眼皮子低下垂过了脑袋,看着白衬衫上禁锢着领口的那颗纽扣,就觉得不顺眼。 想解开。 可她没伸手。 而是选择用牙齿咬了咬,咬到那枚质地冰凉的纽扣,扭转着要解开,很快扣眼那一块就会被她沾湿。 季平舟敲击键盘的指尖没有几分钟前那样行云流水了。 无数次感觉到禾筝的脸颊摩挲着皮肤,她因为解不开扣子而着急,他也着急,也等不及了。 冷调的灯光映下去,让禾筝的耳廓嫩白又浮现了红,红的滴血,她埋头解纽扣,总算将半个扣子穿过了扣眼,正要乘胜追击,耳垂却忽然被吻了下。 身子旋即腾空而起。 她被惊吓到,下意识抱紧住了季平舟的脖子,“你干什么?” 因为挣扎。 季平舟领口的那枚钮扣已经被解开。 一寸清瘦的喉结轻滚,他便将正人君子的面具撕了下来,“我告诉你了,别招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