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握住了禾筝的手,用拖拽的方式,牵引着她在雪地里走了两步,走到车身后备箱,黑暗的小空间被几盏明灯点亮。 除却了那几只摆放整齐的箱子外,还有放在箱子上,已经破碎的照片,玻璃的裂痕生长在宋闻脸上,预示着他消亡的生命。 雪粒子飘飘扬扬飞来一些。 有的落在了里面,加重了冷冽。 “你看到了,我是把这个摔碎了。” 宋闻的笑容平躺着,禾筝看的不清楚,但认得出来,是他的遗照。 可她一脸茫然,不懂季平舟的意思。 反而低头又看了看他的手,“这不是都捡起来了吗?还在找什么?那碎的可是玻璃,割到你手了没有?” 雪往脸上落,一冷一热,交替进入身体。 季平舟像是冷出了幻觉。 禾筝却还在检查他的手,检查完了,才松了口气,“碎了就碎了,你在捡玻璃片吗?有什么好捡的。” “……我怕那个摔坏了,你难过。” 不止是找裱框的零件,还有箱子里其他东西,摔掉了他才发现,里面好似都是一些宋闻的东西,禾筝保存至今,却让他弄坏了。 她却并没有他所预想的那般在意。 比起这些。 她甚至更在意他的手,一直握住,没有松开过,也没有责怪,表情都是一般的自然,“那就是个框,有什么好难过的?再换新的就好了。” 想着想,她抓了抓头发,又看了眼后备箱里宋闻的遗照。 若有所思地呢喃,“奇怪,我不是让陈姐打包放在这里不带走的吗?她怎么给装起来了?” “不带走……” “不带啊。” 比起和风苑,禾筝更愿意把这个留在这里,有空了再来看看宋闻,家乡的祭拜地太远,她没有太多时间过去,便只能用这种方式。 也从没想过要带到和风苑。 这对季平舟,不好。 她这么想清楚,才明白季平舟那番举动是为了什么,看他时,多了一丝伤情。 “你什么意思啊,你不会以为我会因为你摔了这个就生气吧?” 季平舟没作声。 他的沉默,往往就是一种承认。 这下轮到禾筝恼了,她抽出手,抿的嘴唇发白,人也开始发抖,自己替自己委屈,“我有那么狭隘吗?而且……宋老师的事已经过去了,你还觉得我惦记着他?”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风呼呼吹来,温度冰冷,吹的禾筝耳边嗡嗡作响,她捏着伞柄,气的厉害,牙齿都在口腔里震着,“你现在还是不相信我?” “我说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季平舟伸手要去抱她。 可这次误会,的确是把禾筝气着了。 她用力将伞塞进季平舟手里,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往大堂走,没走两步便听见身后的后背箱被合上,头顶散落的白雪很快被遮住,季平舟追上来,拼命去捞她的手,可禾筝却直接放进了口袋里,不给他一点机会。 季平舟着急的把手口袋里塞。 口袋边沿太小,禾筝在里面握着拳,不让他进去,将他急的口不择言,“好了,是我不对,我心胸狭隘,别气了。” 禾筝像听不到他的声音。 闷着头,继续往前走 走到电梯口,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