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正艰难地去试图打开锁扣。 禾筝退后了几步,听着话筒里魏业礼沉重迟缓的呼吸声,耳朵像溺在里海里,满是嗡鸣。 等考虑过后。 他仿佛做了个无比重大又心痛的决定,“筝儿,如果舟儿什么都没了,你还要跟他在一起吗?” “我爱上他的时候,他是瞎子。”禾筝仍然觉得那段时光,是生命里的恩赐,“您说,我需要他有什么?” “那如果我跟小绪都要为你的决定付出代价,你还会这样选吗?” 他们两个人,好像还是抵不过季平舟。 这个假设在禾筝看来,是不成立的,“我没有要认你们,这是我跟季平舟自己的事。” “好,就算是你们自己的事,你先跟家树回来行吗?我们好好谈谈,一定有两全的办法。” 魏业礼的疲惫来源于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现在的关系。 他心疼自己唯一的女儿,却又希望她幡然醒悟,但这一天,大概是等不到了。 程家树的工具锋利。 那道锁很快被打开。 禾筝后退一步,满眼警惕,“我不会跟他回去的,也没打算回去,我打电话,只是想让你跟他说——出去。” 最后两个字,她咬的极重。 是跟魏业礼说,也是在跟面前这个男人说。 他还在靠近,没有收敛。 魏业礼没有作声,他的纵容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禾筝也没有再奢望什么,她忽然挂了电话,一只埋在口袋里的手攥紧了,在程家树靠近时,当着他的面把东西拿了出来。 他脚步蓦然停住,也有了怯,“你别冲动,跟我回去,跟叔叔好好谈谈。” “出去。”禾筝执着那把刀,“我要是在自己胳膊上划一刀,你回去就要挨骂了,所以,出去。” “我挨骂不要紧。” 程家树是真的有些害怕。 不光是怕禾筝伤害自己,而是因为她伤害自己的后果是极为严重的,别说魏业礼了,就是季平舟,恐怕都要疯。 他退后,“你先放下,我现在就出去。” “出去!” 刀刃已经触碰到了皮肉,带出几丝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程家树不走不行。 他后悔没有趁着刚才禾筝打电话的时候,直接冲过去将她迷晕。 才退后几步。 手机又乍然响起,禾筝一面瞪着他,一面摸索着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刀尖指向前方,这次是为保护自己,她从来没想过死,要死,也要见到季平舟。 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她冰封的意识再度苏醒。 接起的一瞬间,便错觉性的以为安全了,毕竟季平舟的声音,能给她无限的安全感,两股清泪滑下面颊,让人看来,是心痛的。 季平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天被灌了几杯酒,竟然晕了过去,再醒来,便看到了许多通禾筝的电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听到她的哭声,太阳穴猛的钝痛。 没听到禾筝的回应,有的,却是她的一声尖叫,接着便是匕首落地的清脆声响。 前后不过五秒,一切,变得死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