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些必要的事交代了,季平舟随便拿了件衣服便要离开,趁着季言湘在楼上休息,他也一样是悄无声息的走,只有季舒看见了。 可她没办法出言劝他留下。 受了感情的驱使,季平舟是必须要过去的,这不是一通冰冷的电话能解决的事。 他精神差,开车时好几次恍惚,险些追尾。好在这一夜没有雪,路上不堵车,憋着一口气,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才在天刚亮的时候到了燕京。 和风苑的灯却还亮着。 这里天气灰暗,罩着风吹不散的雾霾,季平舟上台阶时微晃,手指按在锁键上,已经用了最后一口气。 人走进房间里时。 是久违的温暖和属于禾筝的气息,那样清淡,却又充满包容性,像一池暖水,跌进去,难以自拔。 听见门被打开。 禾筝的警惕弦又绷紧,只因这几天,魏业礼常常派人过来,不是给她打扫屋子就是做饭,她通通不要,为了吓走她们,便砸东西,一不小心将季平舟的东西都砸坏了。 正犯愁上哪里去给他买新的。 他便跑回来了。 禾筝身上还套着围裙,头发丝随意挽在了脑后,随着步伐,一垂一摆的,皮肤是透白色的,整体状况不差,看她这样,季平舟就放心了一半。 可他的状态,却让人担心。 禾筝拿下围裙,小跑着过去抱住他,仰面看着他被倦态浸透的脸,心痛不已,“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安心留在那边吗?” “你一个人在这里,要我怎么安心?” 路上他都快急死了。 什么都顾不得,顾不得老爷子的病,顾不得第二天家里的责怪,只想回来看看她好不好。 禾筝手指还是温暖的,边缘棱角柔和,透着点粉,划过他的眼皮时,力度无比温柔,温柔地踮起脚,吻了上去,“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就是怕你分心,怎么样,爷爷没事吧?” “不太好。” “那你……” “那边还有别的医生照顾。” 这是真实情况,他撒不了谎。 这趟来了,还不知道能留多久就要回去,毕竟那边连晚上都离不了人。 “我没关系的,你不用专程回来一趟。” 路途那样遥远,这一夜,消耗了季平舟太多的体力,可他已经想不起来说累了,只能用力将禾筝抱的更紧,脑袋压在她单薄的肩上,脸颊触着颈窝。 嗓音闷而哑。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疲惫是肉眼可见的,就连头发丝都垂挂着,这些大部分是季家带给他的,给他了该有的地位和财富,可出事的时候,他也必须要承担其中一份责任。 禾筝能理解,所以她放手让他离开。 可看他这样憔悴,又不忍心他过去受苦了。 她圈起手臂将他抱紧,只能感受到单薄的衣物和骨骼,他来得及,连衣服都只穿了两件,整个人凉的没有温度。 禾筝着急,轻轻推了两下,他却抱的更紧,“你怎么不怪我离开?” “为什么怪你?” 是她愿意让他走的。 季平舟不知该哭该笑,他第一次恨透了自己这个身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