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本来答应了能劝好禾筝,不让她情绪激动,可还是说漏了嘴,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如实交代。 “姐……你别激动,”他幽幽叹气,不知如何措辞,才能让言语好听一些,“你要见舟哥,他们要是问起来,你为什么跟他姐姐在一起,你怎么说?” “谁?” “季言湘。” 这次火灾里,唯一丧命的人。 可到现在,禾筝还没意识到这些,神态乃至表情,都是不可能演绎出来的茫然困顿,被这层情绪笼罩着,连解释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只说她知道的,“季言湘……不是出去了吗?” “没有……没有出去。” 一阵沉默。 “没有出去,是什么意思?” 魏绪直来直去的,有话实在藏不住,“就是……舟哥把你救出来了,但是没来得及救他姐姐,人……就没了。” 在他眼里人命不是轻描淡写的东西。 就算知道季言湘多次给禾筝难堪,但人死了,意义便不同了。 所有人都会同情死者。 哪怕她生前曾十恶不赦。 反倒是活下来的人,却要被猜忌包围。 禾筝面色肉眼可见的一点点苍白下去,盛满了复杂的变化,“……是她把我关起来的,火也是她放的,不是我……” 人死了。 在别人眼里,所有一切都成了她的自说自话,能相信她的,会有几个人? 魏绪是其中一个,他是坚信的,“我知道,姐,我知道肯定有误会,你现在先养好身体,等过几天,舟哥醒了,再去见他。” “他还没醒?” “……没。” 季平舟的伤势更重,不仅有皮肉伤,这次从浓烟和火场里走过,引得旧疾复发,还处在昏迷状态,虽然脱离了危险,但并没有真的平安。 在禾筝困散的目光中,魏绪连头都抬不起来,也不敢与她对视。 但她已经明白了。 性子本就是通透的,怎么可能不懂。 “你们是怕他也误会火是我放的?” 魏绪捏着手指,沉默不语, “他不会的。” 禾筝忽然坚定发声,嗓子像是过了清凉剂,一字一句,都无比清晰,“他不会这样想我,随你们怎么想,但我知道,他不会。” “姐……” 魏绪又张不开嘴,“咱们先别说这些,你得吃点东西。” “吃完能去见他吗?” 她的固执已经到了无法扭转的境界。 魏绪以前不理解魏业礼为什么总要拿他认为对的那套管教人,现在明白了,他们的执拗,是遗传的,一意孤行到了一定程度。 “能。” 无法考量太久,他憋出这么一个字眼,禾筝顾不上身体的虚弱,前后不过十几分钟,便苏醒,血液活络,,一切的强撑,只是为了见到季平舟。 留她一个人在房间。 魏绪下楼去拿吃的,正巧阿姨煮好了米粥,香甜软糯,盛了一碗,递给他时,他却在走神。 “怎么了?人不是都醒了,还皱眉头?” “不是……”魏绪肩膀松垮下来,犹豫一番,才问了阿姨一声,“姨,你有没有听我爸说,舟哥醒了没有?” 这话仿佛成了禁忌。 阿姨放下碗,左右看了两下,确定没人,才敢说,“昨晚刚醒,听说伤的不轻。”M.iyIguO.NEt